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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重,周边又长满杂草,跑起来很费劲,一不小心就会滑倒。
他们才跑出去几百米,屋子里就有人拿着手电追出来。
宋辰星紧紧拉着喻欢的手,朝着树林里跑去,“喻欢,别怕,拉紧我。”
病痛让喻欢的感官被放大,他听见夜风从耳边穿过的声音,空气里满是泥土的腥味,可病痛也混淆了他的认知,他看不清方向,甚至分不清自己的心跳和雷声。
远处的叫骂声和落在身上的雨都像是虚拟的幻觉,只有那个被自己握住的人才是真实的,但不管他怎么做,都没法在月色下看清对方的身影……“喻欢。”
宋辰星停下来,他深吸一口气,“下水,屏住呼吸,如果你撑不住,我会帮你。”
不等喻欢反应过来,宋辰星已经拉着他走进水里,冰冷的湖水很快把他淹没,他屏住呼吸,意识却逐渐被病痛所占领。
这里的水实在太凉,直到有人吻住他,将呼吸共享给他。
喻欢睁不开眼睛,他想起很多事,在他年幼时淹死在湖里的母亲,冷漠又刻薄的父亲和滑稽的其他人,在他生命中从来没有停止过的灰色的雨……在母亲离开之后,喻欢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想要保护他。
一直以来在其他人眼中他总是沉默的,没有必要的,没人会在乎他在想什么,没人想要知道他在想什么,一直以来让他所感到焦虑的事,从来不被理解也不被接受。
宋辰星抱着他,带着他浮出水面,月亮就那样映在他们的旁边,宋辰星爬在他的肩上大口喘着气,“喻欢,你没事吧?”
温热的泪水从喻欢的眼角滑落,落入月亮里,他摇摇头,问宋辰星为什么要救自己。
宋辰星还是在笑,他抱着喻欢,“因为我说过我会保护你,因为你是喻欢。”
“嗯,你会保护我的。”
喻欢笑起来,他闭上眼睛,想要把这一刻延长。
“好,我们先上去,他们刚刚去别的地方找我们了,现在换个方向跑,他们应该追不上来,只要拖够时间,我爸一定会来找我们的。”
宋辰星说着,拉着喻欢往外面走,他们从被绑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又淋了雨,在湖里泡着,浑身都使不上劲,但宋辰星还是坚持走出了林子,在雨停的时候倒在了公路边上。
怎么还哭了……宋辰星生了场病,连着两天都没有退烧。
虽然医生说并没有大问题,但宋锦程还是放心不下,把办公的地方挪到了高级病房配的看护间。
叶怀瑜提着王姨煨好的鸡汤和装着鱼糕,樱花饼的盒子走进病房的时候,宋锦程正在隔间看文件,他一晚上都没怎么休息,神情憔悴得同蔫了的花一般。
“先吃点东西吧,你这样下去,别到时候辰星醒了,你又倒下了。”
叶怀瑜盛出一碗汤递到他面前,“我前面去喻欢那看过,医生说他没什么问题,但是那孩子一时半会是回不了家,我就让他先在医院住两天,等辰星醒了再考虑别的事。”
宋锦程点点头,“老婆,你说他醒了以后会不会怪我……”
“你是说辰星?”
“嗯。”
宋锦程拿着勺子,汤却始终喂不到嘴边,“是我没有保护好他,出事那么久才发现问题,要是我早一点发现他就不会……”
“锦程。”
叶怀瑜坐到沙发椅的扶手上,他搭上宋锦程的肩,“别怪你自己,这件事本来就是意外,我知道你觉得自己没有做好,但也别把所有的错都往自己身上揽。”
“我……”
宋锦程把勺子放下,他靠在叶怀瑜腰间,“这样说可能会很奇怪,只是这些年来,我一直有些害怕。”
“害怕?”
“嗯,有时候看到辰星,我总会想起一些以前的事,如果不是因为我,他大概会出生在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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