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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色湖,是镶嵌在群山中的一块瑰丽宝玉,也是大人口中无数传说的摇篮。
曾言道数百年前有五位神明偶然游到此间山水,见有湖水三面峭壁,一面直通雪峰断崖,是个不进不出的世外之地,一时兴起携族人在此地结湖而居,繁衍生息。
后因此湖无源无根,遇旱则涸,遇雨则溢,族人困苦,难以为继,便将各自的神兵掷于湖内,布施仙法,湖水立呈五色,青有游鱼,绿有藻木,朱含金石,紫含磷玉,最后一方黑水是禁地,栖蛟龙,掌生死,灭外敌,若后代子孙中有心术不正的恶人,必引来神明震怒,届时黑龙出世,屠尽恶人全族。
唯有立即将恶人连同族内一对童男女一并献给黑龙,方可平息神明怒火。
当然这只是传说,听听也就罢了,自溪哥儿记事以来从未听闻村里有人见过黑龙,只当是大人为了规劝后代安分守己编出来的谶语,还能吓得孩子们不敢跑到黑水湖边玩耍。
溪哥儿驻牛在崖边,远远望去,青水湖岸边错落着四四方方的肥美禾田,夹杂着大大小小的草屋院落,一派欣欣向荣。
这便是溪哥儿生长的小村。
大部分人家都把院子建在田野间,但溪哥儿的家却是例外。
那一座建在青朱两色湖交接处岸边的草屋小院,方圆数里鲜有人家。
这会儿,小院内正缓缓升起一股烟气,溪哥儿知道是爹爹和哥哥又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灼热火红的炉膛,汩汩的水声,叮叮当当的打铁声,爹爹黝黑宽厚的肩膀。
溪哥儿从记事起就知道自己家和别人家不一样,别人家是在田里种庄稼的,是在水里摸鱼的,是在林子里砍柴的,自己家却是给大伙儿打农具的。
爹爹也常拍着胸脯骄傲地说,村子里会打农具的只有自己一家,而为大伙儿打农具是祖上定下的规矩。
爹爹要打,哥哥要打,溪哥儿要打,只有妹妹不用打。
溪哥儿总会追问,为什么妹妹不用打?
娘亲就会笑着拍拍溪哥儿的小脑袋:“你妹妹是要嫁人的,要和别家小哥儿住到一起。”
溪哥儿并不在意什么嫁人,只知道当自己不上山时,总会被比自己小两岁的妹妹天天黏着,只怕她是不大习惯住到别家去的。
而且别家的小哥儿,似乎也没有看得比较顺眼的。
竹牛静静立了一会儿,竹面上有一层淡淡的水汽,脖颈处的小凹槽甚至攒了许多水,溢出来滴到挂着的酒坛上,发出轻轻的“啪”
声。
溪哥儿回了神,赶忙拉了拉黑不溜秋的金属链,驱着竹牛继续往山上走去。
别家的小哥儿……村东头姓祁的,村西头姓智的,村南头姓钟的……好像处的都不咋的。
溪哥儿眼前似乎浮现出那一群比自己壮出许多的同龄人,最爱玩打架的游戏,总是举着个木棍喊着“吴王,吃我一剑!”
“我有灵符护体,你砍不到我!”
,在阡陌间追来打去。
而自己天生瘦弱,参加过几次,都是被揍得最惨的那个,便也没了一起玩的欲望。
“我们谷家的孩子,天生就有使不完的劲!
二娃不用担心,等十五岁了跟着爹爹打个几年铁,保准比那些小子壮实得很!”
十五岁执铁锤是谷家不成文的规定,历代谷家家主都如此执行,但溪哥儿不大喜欢那百斤重的大锤,总让他想起那些拿着木棍到处劈人的壮实小子。
不管怎么说,溪哥儿最终也没能和同龄的孩子们打成一片。
反倒在八岁时跟着爹爹上山祭拜之后,跟山上那位老爷子玩得稔熟,没事喜欢就往山上跑。
村里人都把山上住着的那位尊称为玄机老人,已不知高寿多少,按祖辈的要求就是要时时供着的,溪哥儿却只唤他“野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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