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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色忽红忽绿,小脸微皱:“我,我不想让她给我解蛊了,咱们回去吧。”
卫谚瞟了她一眼:“有我看着她,你怕什么?”
沈迟意没想到夏洵居然是这种设定的怪咖,一时有些坐立难安,但现在夏洵已经端着熬好的药材上来,她先是探头嗅了嗅,奈何闻不出什么,只得硬着头皮接来喝了。
夏洵细细打量她一时:“子虚蛊性热,它的解药必然性寒,你是初次服药,恐你耐受不住,我已命人为你备了药草浴,等会儿你去后院沐浴吧。”
她叮嘱道:“初次服用,小心些并不为过,日后倒不必如此麻烦。”
沈迟意被卫谚说了一通,忍不住脑补自己被夏洵搞成活死人的画面,斟酌着道:“非得沐浴吗?”
夏洵肯定地点了点头,沈迟意无奈,只得起身跟随她去后院。
卫谚瞧她一脸提心吊胆,手指轻点桌案两下,也起身跟了过来,轻声道:“我就在你隔壁房间候着。”
沈迟意平日虽不待见他,这时却颇为赞同他一道跟过来,忍不住颔首,引得卫谚轻笑出声。
巫庙的后院就是夏洵平日住的地方,布置的颇是精巧舒适,夏洵带着她到了浴房,里面已经摆着一个半人多高的硕大浴桶:“进去吧。”
沈迟意压下脑海中一些恐怖画面,定了定神,除衣跨进浴桶里。
夏洵时间掐的正好,她才入浴没多久,就感觉小腹冒出一股寒气,很快流淌到四肢百骸。
偏偏她现在泡在热水里,冷热交替,她额间冒出细汗,神志一时有些模糊,鼻间不由发出难受的轻哼。
卫谚倒也守信,就在浴房隔壁候着,他耳力绝佳,忽然就听见隔壁房传来少女的断续吟哦,她拼命压抑,声音中却还是带了轻轻哭腔,吟哦之声高低婉转,如泣似诉,听的人骨浮肉酥,神思不觉就飘荡开来。
他莫名想到了昨晚在驿站的夫妻俩,神色怪异起来,想伸手堵住耳朵,又不想显得自己太没见识,一时坐立难安,不觉伸展长腿,换了个坐姿,轻敲桌面的手指都加重了力道。
他很想出去吹吹寒风冷静一下,奈何答应了沈迟意要在这里候着她,只得在这儿苦苦忍着。
沈迟意泡了小半个时辰,泡的骨头都酥了,这才被夏洵带着药童扶了出来。
她出来的时候双颊绯红,星眸中似有宝珠流转,妩媚撩人之处,比海棠春睡犹胜三分。
卫谚表情越发不自在,又莫名庆幸,幸好看到她这般媚态的是自己,而不是旁的什么人。
夏洵问了句:“我瞧你全身乏力,要不要在这留一晚,明早再出发?”
卫谚还在斟酌,沈迟意脸上倦色一敛,人已经清醒几分:“不了,我们还得尽早回到王府,劳大巫记挂了。”
夏洵点了点头,拿出十好几包药材来:“这是你的解药,每隔三日熬煮服用,三个月内便可拔除身上蛊毒。”
说完便命药童送一行人出去。
卫谚难得见沈迟意有害怕的人,好笑道:“你胆子怎么这般小?难道她还能吃了你不成?”
卫谚说这话简直五十步笑百步…沈迟意裹紧大氅,淡定道:“我是为了世子的贞洁着想,就怕你在这儿睡上一晚,连处子之身都没了。”
卫谚脸色一绿,怒道:“这话也是你一个小丫头能说出来的?”
沈迟意轻哼一声,飞快地爬上马车。
这样一来,一行人就不得不连夜赶路了,沈迟意靠在马车上凑合了一夜,也是她命歹,快要到蓉城的时候,马车忽然一震,得亏她平衡能力强,不然这一下非得从马车中甩出来不可。
沈迟意打了个激灵,当机立断地从马车中钻了出来:“怎么了?”
周钊忙带人上前查看,见车轮已经裂了大半,他皱眉道:“是附近猎户挖的兽坑,上面拿稻草遮掩了一番,咱们没留神,马车陷进去了。”
沈迟意也探头看了眼,这马车想走是不可能了,除她之外,其他人都是骑马。
她叹了口气,倒也不矫情:“幸好所剩的路程不多,给我一匹马,我骑马回去吧。”
周钊正要说话,卫谚出声拒绝:“不可。”
他蹙眉:“你身上蛊毒未清,全身虚乏无力,万一从马上跌下来了,难道是闹着玩的?”
他说着往后让了让,在自己的马鞍上腾出空地,不容反驳地道:“上来,我带你。”
卫谚说的有理,不过沈迟意委实对跟他一道骑马有心理阴影,便看向周钊:“我和周副将同乘一骑吧。”
周钊还没说话呢,卫谚不善的眼神就扫了过来,他吓得一个激灵,连连摆手:“不了,我这人有个毛病,和别人骑马我头晕,沈姑娘多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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