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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没有,没有!”
心智不坚定的人更容易受到事主的情绪影响,萧柳严肃提醒道:“世子,请忍住,越到幻象后面越容易沉沦,谨记不要被动摇。”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金乌西沉,夜幕笼罩大地。
在太阳落山的那一瞬间,好似一个巨大的遮羞布被残忍撕开,众人明显察觉到心中一沉,泛起一丝丝对于黑夜的恐惧与恐慌。
连星茗眉头轻皱,颇觉不舒服地揉了揉胸口,心脏那处闷到发疼。
见傅寄秋看过来,他轻吐一口气笑道:“心智不太坚定,让你见笑了。”
用系统的话来说,就是:星星你对自己一直都是有点逼数的。
连星茗自知心智不坚定,也没打算藏着掖着,揉了揉胸口便放下了手。
傅寄秋突然攥住了他的掌心,五指交叉探入指缝中,冰凉的温度隔着肌肤传来,连星茗一惊,试图抽手,“你做什么?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傅寄秋掌心传来温热,一股灵力顺着肌肤相接处输送而来,像是隔空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将他心脏上紧压的那块巨石搬开。
连星茗这才得知自己多想,心里将自己臭骂了一通,半夜想起来都得羞愧坐起扇自己一巴掌。
他忙不迭道:“多谢。”
傅寄秋笑意温良:“如何多谢?”
连星茗失笑:“你又想我给你当牛做马吗。”
他有傅寄秋帮忙肃清心绪,其他人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不多时,农舍的木门被人从外踹开,男人愤怒骂骂咧咧从外走进,手心拖拽着阿笙的头发,用力将她拖了进来。
女人面容扭曲大步跑到正在编篓子的阿筝面前,猛地抽走她手中的藤条,转过去狠狠扬起手臂甩下去——
皮开肉绽。
阿笙惨叫哭啼:“我不敢再去见他了,爹娘饶了我吧,我只是去和他断个干净,我再也不敢去了!”
她的爹娘根本不理会她的求饶,一路将其拖进了草棚中,里面很快传来的拳打脚踢之声,间或夹杂有阿笙崩溃的哭喊声。
角落里阿筝像是现在才反应过来,霍然站起了身——
在她站起身的那一个瞬间,在场所有修士心中又是一酸,仿佛被人豁开了一道会钻瑟瑟凉风的大口子。
她跑到草棚外面,不敢进去,只敢探头往里看,没一会儿眼睛就红了。
这场单方面的殴打持续了大概一刻钟,她爹娘才啐了一口,白眼往外走。
阿筝一惊,连忙跑到暗处躲起来,她只能看见爹娘在草棚门口鼓捣了一阵子,隐隐骂:“看你还怎么跑!”
等他们离开后许久,阿筝才焦急跑上前,隔着门缝往里张望,“阿姐……阿姐……”
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小小的漆黑门缝里,姐姐的身形佝偻蜷缩躺倒在地,脸上干净整洁,没有一丝伤痕,身上却青紫红肿被藤条抽出了血。
姐姐已经昏死过去,再不能应答,阿筝想推门进去,又愣愣低头。
这扇门推不动。
她瞪着门扉,许久不动。
众人站在她的身后,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等阿筝眼睛通红走向庭院的小板凳,他们方才看清楚。
难怪那对夫妻刚刚在门前鼓捣了一阵子,原来是新买的一把锁,将阿笙锁了起来!
连星茗站的位置不巧,正好就在阿筝的正后方,阿筝离开时幻象的身形从他的身体穿过,这一瞬仿佛激起了无数让人战栗的鸡皮疙瘩,再抬眼时,他看见了那扇上锁的门,瞳孔骤缩。
比起心灵上的冲击,这好似更像是一种条件反射性的生理反应,促使他喉咙瘙痒止不住想干呕,心悸又恐慌。
他惊吓偏开了视线,立即想走向阿筝,足下一个趔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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