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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地砖上的石纹深浅不一,仿佛有文竹香。
“我是心甘情愿帮你的,”
她轻声说,“那时对你,没有非分之想。”
谢骛清不禁笑了。
“有何好笑的。”
“只是好奇,”
谢骛清道,“二小姐何时对谢某有了非分之想。”
“总是比你晚的。”
她答。
“是吗。”
谢骛清微颔首,他离开椅子,来到何未的卧榻,挨着边沿坐下。
他右手撑在膝盖上,笑着看何未。
何未瞧着他的脸,手抬起,摸到的眉眼、短发。
短发间,尤其在他的耳后,已见依稀白发:“除了有白头发,没变过。”
“当初你在这屋里等着我,想到没有,如今你和我都有了一个亲生儿子?”
她轻声问。
“初入京城,危机重重,”
他道,“未敢肖想。”
谢骛清从未到过何家船运在京的办事处,吃罢早饭,他跟何未的车,前往宣南的船运公司。
一个不大的四合院,和百花深处不同,正门外立着黄铜色的门牌,门梁上亦有牌匾,上为何之行亲笔书写的:何氏航运。
小院内,搭着避雨棚,石路两侧皆是池塘。
金白、赤红的锦鲤摆着尾,自石径下游过。
二小姐虽在四九城内传闻多,但从未亲自带男人进办事处,召家大公子来,也须正经在门房递名片,走正经流程。
今日一个面生、消瘦的男人不紧不慢走着石径,赏着锦鲤,引得门房和办公室内的几个小年轻在玻璃窗后,探头偷看。
“小时候,二叔没买宅子,我和他,还有哥哥便住此处。”
她轻声道。
何未带他绕到院子一旁,那里有个黑铁栏杆的扶梯,通向屋顶。
北平的四合院,屋顶又是一番风景。
谢骛清和她上屋顶,有一老旧藤编躺椅,于初夏日头下,孤零零摆在那儿。
何未不说,他未问,也约莫知晓这是何知行的遗物。
一盏茶后,楼下跑上来两个男人,有争先恐后的心思,却有着属于读书人的礼貌,不愿当众失礼。
“少……”
先站到屋顶平台上的召应升,双眼泛红,又是笑,又是激动地想落泪。
他把“将军”
二字吞了回去。
召应升两手在身前交握着。
另一位成熟男人亦是如此。
胡盛秋几度启口,都被翻涌的心情堵住喉咙,最后摇着头,笑着道:“平安就好,少……谢先生能平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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