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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泊敛合上本夹:“那么。”
“二少十七岁那年。”
宿泊敛询问,“也是您的十七岁,您故意引阮女士发现二少拉小提琴,也是惩恶扬善?”
这条不在问话流程里,边承瀚脸上血色唰地褪尽,见鬼似的盯住宿泊敛。
……怎么会有人知道?!
他那时是慌了,他没想到边烽那么有本事,自己摸索着学的小提琴,能拉得那么、那么逼人嫉妒……
六年前,宿泊敛明明甚至还没来边氏!
“猜的。”
宿泊敛只是在诈他,也并未准备一击即中,“二少很聪明,很……好。”
很好。
这是宿泊敛能想出褒义词的极限,他尝试脑补出一个十六岁的边烽,独来独往,傲气,冷淡又锋芒毕露,穿着满是油污的学徒工装,在无人的地下室拉琴。
他想象十七岁的边烽,高瘦挺拔的少年,微垂的薄薄眼皮,夹着琴的下颌,挺直的脊背线条,稳定持弓的右手。
边烽不会在阮溶能看见的地方拉琴。
不只是为自保,不完全是——当然那是只审时度势、相当有脑子的聪明猫,但猫收起利爪敛起尖牙,懒洋洋趴下睡觉,不只是为了自保。
哪怕身份、做派、立场都像足了反派,仔细想想,边烽其实从没真正伤害过什么人。
哪怕他有这个能力,哪怕他早就能丢下阮溶。
深夜,俄罗斯方块单调的音乐声里,宿泊敛坐在床边,练习操控那个游戏手柄,把方块塞进该塞的空隙。
床很柔软,蜷在被子里的猫伸出右爪,搭在他的腿上,让他摸。
“宿秘书。”
边烽问,“我的手在吗?”
宿泊敛拾起那只手,向他确认,这只手在,很完好,没有被大风刮走。
“……哦。”
强效止痛药压制住疼痛,也让那张面孔变得淡漠,边烽埋在枕头里,眼睛垂着,含混嘟囔:“不好用。”
“宿秘书。”
边烽说,“它不好用了。”
……
宿泊敛暂时放下手机。
他要及时赶回去,边二少热牛奶喝完了,正在对监控展示马克杯底。
边承瀚不明白眼下的情形,只是越发不安,神色惊恐,盯着宿泊敛。
“事关您的音乐会。”
宿泊敛说,“想要紧急取消,有个办法。”
边承瀚控制不住地抓救命稻草:“什么?”
宿泊敛示意他的右手,给出建议。
……边承瀚瞪圆了眼睛。
他匪夷所思,像是听见了什么最荒谬的话。
但宿泊敛看起来没在开玩笑,这个装作冷静的疯子……甚至真的在那个真皮公文包里带了羊角锤!
“手部骨折。”
宿泊敛很礼貌,他带了工具,也有执行人,“很简单,只要您的右手不能再拉琴就行了。”
宿泊敛问:“需要帮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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