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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45蒙德国——等到第十五场暴雪夜来临,我会把你送出我精心打造的囚笼。
天色暗沉,不见光。
风速快得几乎要撕裂四周的空气,卷起的飓风可怖得像只血盆大口,将整个北方吞吃入腹。
这样的天气里,没有神明的庇佑是不敢出门的,大多数人会哆哆嗦嗦地围坐在家中的火炉旁取暖。
你们家却不是这样。
潘塔罗涅不缺钱,自然也不会说冷得要和你挤一间屋子,很多时间他恪守着一个父亲该有的距离,从不逾越片刻。
但今天却很让你感到意外。
那扇窗修了两次,不知道第二次用的什么材质,外面狂风大作也没有让玻璃颤动片刻。
你从室内向外窥探,心中默数着次数。
——第十五次暴风雪。
至冬的飓风可以将破旧的房顶掀起万丈高,能在无人的深夜里雪积千丈,也能用刺骨的冰寒爬上人的背脊,酣梦中的人醒来时或许已经成为了冰雕。
“吱呀”
门被人轻柔地推开。
你侧目望去,男人披着厚重的衣服,斗篷上的黑色的绒毛划过他白皙的脸侧,室内的暖气将他的镜片镀上一层朦胧的白雾。
“爹。”
潘塔罗涅闻声轻轻颔首,白皙的指骨被黑色的手套包裹,修长的指尖抵住木制的握柄,他挑着一盏暖黄的灯,行走在风雪中,推门而入,抖落了一地的风雪。
你难以辨别被白雾侵染的双眸带着何种神色,你只是觉得,一直等待的离别时刻,似乎离你不远了。
潘塔罗涅放下了灯盏,慢条斯理地解下了手套。
“身体还好吗?”
男人的指尖带着微粉的受冻痕迹,漂亮的指尖在半空中划了个圆弧,那模糊的镜片就被他取了下来在手中摩挲。
“我记得你以前很害怕这样的雪夜。
至冬总是这样,飓风暴雪天总要来那么十几次。”
他将擦拭好的镜片重新戴上,眼睫垂落勾勒出温柔缱眷的弧度。
“第十五次暴风雪。”
你下意识抬眼与他对视,却猛地被那双深色眼底的炙热烫得心惊,慌乱移开视线。
然后你便听见男人轻笑了下,他并没有在意你的失礼,语调温吞述说着——“你还小的时候,就很害怕暴风雪夜。
连我半条腿都不到,总抱着个枕头往我房间钻。”
他的眼底都灌满了星辰,“那时我总对你冷着脸,你却是唯一不畏惧我的人。”
你突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潘塔罗涅。
因为你不是潘弥莎,你也没有他说的那些温馨的回忆。
潘塔罗涅似乎并不在意你有没有回应,只是自顾自说着,就像他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不是他的养女。
你难得地感受到了一丝歉疚。
旁人都说潘塔罗涅冷血无情,只要有利可图,哪怕双手沾满鲜血,屠戮压榨多少无辜百姓生命,他眼皮都懒得掀起一点。
资本家的眼底是金钱与名望,潘塔罗涅只求财富,甚至连执行官的名号,都是女皇公认的[富人]。
但其实,潘塔罗涅并不吝啬。
每个月源源不断的摩拉汇给你,坎慢德的各种奖金他眉头不皱一下就发了。
甚至他在你病好转的时候,还会难得地给宫殿里的所有人带薪休假。
你不可抑制地想起了“爹”
这个代名词,如果、如果他真的是你的父亲,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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