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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一旬上前抱住娄简,“我还以为你要死了呢。
啊………”
他哭得撕心裂肺,娄简与夏惊秋的耳膜都要被魔音捅穿了。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娄简不是醒了是死了。
夏惊秋提溜起许一旬:“你哭坟啊!”
“我,我,我……”
许一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太激动了。”
二五嫌吵,钻进了娄简的被窝里。
大约过了三四日,娄简已经能下地走动了,她拿起案几上的折子翻看起来。
夏惊秋在送往京都的折子里,洋洋洒洒数千字,写了自己关于顾朗华一事的见解。
顾朗华早年间战功赫赫,年轻时也是一腔热血报国。
他十五岁入伍,二十七岁那年本有个升迁的机会可以入京为官。
可却被上司家的侄子顶替,顾朗华不服告发上司徇私枉法,人还没到云麾将军跟前便被人绑了回来,痛打了一番,断了三根肋骨。
后来,事情越闹越大。
云麾将军怕自己治下无方的事情被言官弹劾,便以偷窃的罪名,将顾朗华怀化中侯的位置一脚踹成了兵卒。
十二年饮血沙场,倒头来还不如旁人的一句话。
顾朗华本以为自己这辈子便只能浑浑噩噩的了,没成想偶然一次机会被派到岑州治水,因立奇功,被升为司参。
此后顾朗华一路平步青云,成了一州刺史。
至于勾结赤羽宗,庇护卓徐二人,则是借他们的手铲除异己罢了。
多年以来,岑州官员富商若是有死的不明不白,大多也是赤羽宗干的。
卷宗里写不清的案子,实则并非前任司马糊涂。
娄简没将折子看完,便扔向了一旁的碳盆。
方才还安静的炭火,瞬间生出火舌,飞快地吞噬着纸页,灰烬扬起,落了一地。
“你做什么!”
夏惊秋从屋外跑了进来,拿起桌上的笔洗欲要灭火。
可已经来不及了,狷狂的火焰渐渐停了下来,炭盆归于平静。
“娄简,谁让你瞧我折子了?”
夏惊秋责怪道。
“你这求情的折子但凡送进了京都,便会像炭盆一般,想要烧了夏家的火会在顷刻间燎起。
倒不如,在这烧了。”
娄简起身,抬眼看向夏惊秋,“夏小郎君这般沉不住气,还是早些辞官的好,省得给你家添乱。”
“你是伤好了又不会好好说话了是吧。”
夏惊秋放下笔洗,气得脸色发白,“我只是想向圣人谏言,我大烈上下应当官气正直,才不会再出现顾朗华之类的祸事来。
还有,哪里是求情,你说话尖酸刻薄也就算了,怎的还看不懂人话?”
他气极,“罢了罢了,重写就是,我与你一个妇人在这儿争论高低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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