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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
“……”
雒都的冬雪才刚来,怎么这天,好像已经开始热起来了呢?真是费解。
阴阳万石阵(1)马车一路驶到安义坊,晏衡和谢无秋下车,闪进小巷子里,往问雨楼的方向去了。
迎接晏衡回来的是非歌。
晏衡其实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非歌,因此刚回雒城,也没有立即就回十二楼。
南边的事,非歌应该已经知道了,但流觞和铜雀坠河的细节,他应该还不知道。
晏衡不知道怎么和他说,所以一直回避。
回问雨楼时,非歌亲自出来相迎。
他看见晏衡身边跟着谢无秋,眼神不明的闪烁了一下,对他道:“你倒忠心。”
晏衡总觉得非歌的状态看上去和以前不太一样。
他想回避流觞和铜雀的话题,于是越过正堂想往里院走,但非歌叫住了他。
“少楼主。”
非歌说。
非歌很少如此称呼晏衡,因为非歌资历比其他死士都高,又是一直跟着晏守魏的,他看待晏衡就像看待小辈,可是他今天突然这样正式的叫晏衡。
晏衡偏过头看他。
非歌脸色一如平常沉静,只是声音里莫名多了一些强势:“属下竟然不知,你机关算尽,到头来,居然是为了朝廷?或者说……为了东魏?”
那是责怪的语气。
晏衡略有些晃神。
他做所有的事,从没想过需要对谁有什么交代,五死士是他的死士,他也从没有想过,这些人里,有人会不满意他的作为。
可是前有妙吾夜隐的背叛,后有流觞的诘责,到了今天,他也不知道哪边才是对错,更不知道非歌的态度。
晏衡站在原地不说话,非歌没有把这个问题问到底,但却换了一个令晏衡更为震惊的问题:“飞花令呢?”
晏衡缓缓转过身来看着他:“非歌……?”
“铜雀和流觞的飞花令,在你那里吧。
加上铜雀手上,夜隐和妙吾的那两枚,一共,是六枚。”
非歌背着手静静道。
气氛开始不对了。
谢无秋看了看晏衡,又看了看非歌,手不着痕迹地移到了腰间。
这也是他一直不愿意让晏衡回十二楼的原因,南边的动静并不小,不是凉雨楼和微雨楼这些无头苍蝇闹得出来的,说明还有一个掌控大权的人在暗中操作,这个人除了晏衡,还有谁,很好通过排除找出来。
他不像晏衡对这些所谓死士有那么多信任,这些年他只学会一件事就是,最可信的永远只有自己。
五死士的平衡一点点在被打破,如果非歌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这一次,他定然不会再甘心屈于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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