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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们选择隐入人族的社会生活,近年已基本混作一团,人族普通人大多是不知道这茬的,两边活的倒是都还行,早没了早年的剑拔弩张。
但妖和仙门修士们的关系却依旧十分微妙,尤其是严律这样已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大妖,在这里出现时多少会有些尴尬,严律就像是参加团建时的领导,他一来,底下的人就浑身刺挠。
严律也不习惯待在别人地盘儿,所以平时也不爱往这边来。
董鹿把他和薛小年引到三楼,这地方布置的有些像公寓楼,有带小厨房的公区,冰箱餐桌一应俱全,还有沙发茶几,只是旁边儿还单辟出个区域,摆满了可供随意拿取的符纸,墙上依次挂着木质小剑、匕首等常用法器,桌上还摆了好几个小罐,里头装的是混了符纸灰烬的草木灰。
“你们住这儿吧,”
董鹿给两人选了个挨着的房间,用两张启门符打开了房间门,“冰箱里有吃的东西,有事儿就用传声符,会有人过来解决。
门我就不上阵了,不方便你们进出。”
交代完洗漱室和换洗物品的位置,董鹿又看了看薛小年,犹豫着又说:“等会儿可能还要说一说薛叔唐姨的后事儿……”
薛小年并未答话,严律摆了摆手:“我跟他解释,你先回去瞅瞅你们老太太吧。”
董鹿如蒙大赦,感激地对严律道谢后脚步匆匆地走了。
“现在门里管事儿的,哦,就掌门老太太,是她亲姥姥,”
严律见人已经走了,这才扭头跟薛小年解释,“年纪到了,身体这两年不太好,前段时间又出了趟大活儿,累够呛,现在还没缓过来。”
他边说边走到冰箱跟前,从里边儿取出两瓶冰镇的矿泉水来,一瓶丢给薛小年。
薛小年原本正站在开了门的休息室门外瞧,水丢过来时也并未移开目光,只反手一抓,感觉到握着的东西十分冰凉,这才肯分出目光来观察,并学着严律的动作拧开盖子。
“我师兄现在还在吗?”
薛小年问。
严律喝了口水,慢慢道:“死了。
现在的仙门已经不是当年的仙门,你认识的人已经死光了,世家也所剩无几,六峰早就不在了,当然,妖也差不多。”
他说的直白又简洁,一个刚复活还带着千百年前记忆的人听到这话,高低都得因为受不了这刺激而发疯。
薛小年却只是顿了顿,“哦”
了一声:“看来我已经死了很久很久了。”
语气既不感叹也不感伤,平静地叙述着事实。
严律不太能猜到他心里的想法,他恍惚回忆起一点以前的事情,很多年前他就不是很能看懂这人的脑子里在想什么,只觉得他既不像其他修行的人那样急于成仙成神,也不像凡人那样眷恋情爱亲人。
“你还记得多少事情?”
严律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我是说你身体里残留的这一世的记忆。”
“我的记忆并不清晰,大部分都很模糊晃动,人的面孔也很少是完整的,但脑中始终记得几张脸,一个是刚才那个鼻上架着架子的青年,”
薛小年微微仰头,边思索边回答,“还有一对夫妻,倒是亲切温和。
剩下就只有你了。”
严律一时没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回答,魂不全时候的薛小年几乎和他没有什么对话交流,经常被忙于生计和出活儿的薛家夫妇俩丢来给他看管,他处于自己也不太理解的心理也并不怎么过多接触,没想到薛小年的脑子里却烙着他的模样。
“那个鼻子上带架子的小孩儿叫隋辨。”
严律解释。
薛小年回忆几秒:“师兄生前曾有个侍从姓隋,起大阵时他也在场,是他的后人?”
“反正确实是隋氏的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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