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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鞋在第二层。
柏为鹤松着领带穿过宽敞明亮的走道,尾音消失在拐进厨房的墙角。
陈子轻找到拖鞋换上,他走了几步停下来,垂头看脚上的拖鞋。
粉色的,大小很合适。
陈子轻动了动鞋子里的脚丫子,这鞋是
给谁准备的啊?这么巧,刚好跟他一个鞋码。
他往里走,脚步越走越轻快:柏先生,我睡哪个房间啊?
“柏先生。”
陈子轻趴在厨房门边喊,柏先生!柏为鹤在冰箱前拿什么,没有反应。
陈子轻摇摇头,助听器的收音效果跟他那人工体香一样,不稳定啊。
他走进厨房,走向柏为鹤,踮脚探身凑到对方耳边说话。
柏……
柏为鹤忽然转身,陈子轻因为惯性,脑袋磕进他怀里。
好似一头牛顶了上来,毫无美感,毫无涟漪。
柏为鹤的双手举在两侧,他抬眸看天花板的吊灯,无言片刻,胸膛发出说话带起的震声:“该有十秒了,轻轻。
…太尴尬了,真的太尴尬了!
陈子轻猛然直起身,他难为情地捂住发烫的耳朵,想要脚底抹油地溜走。
有冰凉覆上他捂耳朵的手背,他一抖,扭头发现是小瓶装的果酒,几口就能喝完的分量。
柏为鹤让他拿好,自己带着另一瓶离开了厨房。
陈子轻尝了一点果酒,凉丝丝的,不甜,他又尝了一点,还是那味道。
明明不香不甜,却有股子能让他永远记住的魔力。
柏为鹤喝的酒和吸的烟是一个风格,风平浪静底下是凶猛波浪,趁你不注意就钻入你的血管,擒住你的心脏。
陈子轻在阳台找到柏为鹤,他这回学聪明了,站在对方的右耳边,提高音量说:柏先生,我查方远安不是出于对鼎鼎有名的大慈善家的好奇。
柏为鹤微侧身。
陈子轻知道柏为鹤在听,他酝酿酝酿往下说:“我被方远安的前妻夏子缠上了,她要通过我找到他,如果我不帮她……那我就会死。
面前一片寂静,陈子轻的视线落在柏为鹤的领带夹上:“方远安原来叫裴远知,夏子原来叫夏小川。
“垡城出事的那些富二代,都是被她杀死的。”
陈子轻全盘透露了兰翕造成的一系列事端,以及他能讲出来的一切。
柏为鹤不知何时从侧身变成面向他,眸光俯视下来:“心愿未了?”
陈子轻用力点头:“是的,没错,就是这样子。”
柏为鹤的嗓音
平缓有力,含着令人安心的力量与魅力:“那就让她达成心愿。”
“我也是那么想的。”
陈子轻舔舔嘴上的湿润,“只要找到方远安,剩下的就不用我管了,我也能安全了,自由了。”
再等等就能走了,他在心里接上小尾巴。
柏为鹤抿了口果酒,喉结滚动着咽下去:好。
陈子轻没料到只有一个字,承诺一般,柏为鹤不问他为什么会被厉鬼缠上吗?
就像常说的一个巴掌拍不响,怎么厉鬼不缠别人,就缠你,肯定是你做了什么才能招上这种灵异事件。
所以他以为柏为鹤会问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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