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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不明显,到了早上,已经进了g省,乘务员一节车厢一节车厢地洒醋,水箱供应的也变成了药水,这还不算什么,有些站台上站了部队,荷枪实弹的,看着就很森严。
乘务员被惶惶不安的乘客拦下来问,才透露了点内情出来。
除了已经售出的车票,火车站已经不售票了,而且连没发出的列车也都停运了,路上常常停下等错车是因为让军列,据说疫情在沿海省份爆发得很厉害,具体是个啥疫情,新闻上没给定义,谁也不知道。
g省的人口密度不大,但因为局部靠海,疫情也很重。
车上的人进站时都量过体温,体温正常的才让上来了,还算好,听说内陆边疆几个省疫情最少,好多人想扒火车过去,还有火车站被愤怒的民众冲击过,所以基本所有车站都有军警维持秩序。
大部分人听了以后庆幸起来,这车就是开往内陆一个高原省份的。
张恕却高兴不起来:什么疫情?吓到大家冒着吃枪子的危险冲火车站?就算早几年的非典也还不是该干嘛干嘛,没怎么样,这次闹这么凶!
家那边就真的安全?
好多站不停,停也只停很短的时间,几乎不放人下去,张恕舍不得买盒饭,就只有忍着饿。
对面那两个女的倒是自己带了碗面,旁边的谢高文跟张恕一样,两人从昨晚的夜宵过后就一直没吃东西。
到了傍晚,这趟车进了z省,车速明显慢了下来,弯道、山洞很多,一些小站上也见不到部队和警察,大约已经离开了疫区,终于在市这不大不小的车站停下来。
谢高文塞了十块钱给张恕,让张恕带饭。
张恕个子一米七五,谢高文一米九几,一看就知道谁更方便挤下去买东西。
张恕先买了两盒站台上的盒饭加几个包子,从窗口递给谢高文以后,又想起谢高文的鸡蛋,就跑去买茶叶蛋,根本没想到为了两个茶叶蛋赶不上火车。
每次发车乘务员都会在车厢门口喊,这次居然喊都没喊。
车速上去得很快,张恕追坐的那截车厢根本追不上,只好去爬后头的。
有个挺壮的男人跑在他旁边,眼看两人都靠近了,那男的居然猛地推张恕一把,张恕差点撞车皮上去,张恕骂着站稳,那人已经跳上火车去了,张恕再去追,怎么都追不上了,追到站台边他还跳下又跑了一二百米,火车屁股越去越远,张恕喘得要死,杵着膝盖站在铁轨边上,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了。
他身后还有几百个,也是被这趟车扔下的,大家都很喘,也都在骂。
有几个女的想回车站里去,站台上跑出来一个穿着制服的人,拿着喇叭对他们喊:“往前走!
!
你们都往前走,不发车了!
!
!
这是最后一趟!
!
!”
顿时有人惊慌失措哭喊起来,这离最后终点站还有几百上千公里,不发车叫他们怎么过去!
?
那个人边喊边朝他们跑过来,说什么“这里也爆发疫情了,快走!
没汽车可换”
之类。
可惜没几个人信他,大部分骂骂咧咧回到站台上去,这人拦不住,来来回回追了几次,说了好些话,还是没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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