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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已不能回头,可这份执念害了你。
上天眷顾得你复苏,我原只想以师徒情分守着你伴着你,昆仑终年冰雪不化,年月难计,或我们还是会有步入轮回的时候,能随你一道便是福分。
你既已无亲人故旧,我是你最亲的人了,为什么不让我陪你呢?”
袖霭叹息着笑了笑,“我并非有意骗你。”
当初云九韶的身躯被他封在千年寒冰中,每年要渡内力运转其体内周天,无非是在用体外人天之气推动云九韶体内周天气血运行,将他师徒当年练的先天神功不断用外力演化,以期唤醒云九韶。
这不过是袖霭无望中的一丝奢望。
三十年不辍,袖霭亦不知这是不是无用功。
直到三年前他频频渡内力运至气海即化无形,便如行舟江上渺渺无回音。
他以为此功已废,便下了死志要与云九韶同去,欲自封于寒冰中。
因此才别了岑折叶,更烧了栈道以断尘世联系,将身后事尽数交代给了师弟秦惟。
这般心灰意冷之下,他躺入了寒彻入骨的冰棺,等着同师父一道长眠于万古寂寞的昆仑山中,也算有所终。
却不成想师父醒了,还醒在自己怀里。
他已封了五感,在师父醒来以后才被师父通五感明神识,两人正对坐在碎裂了一半的冰棺上,他以为正在梦中,竟一把拥住梦中人亲吻。
触到冰凉的唇瓣后他先是愣了愣,随即被猛地推开,师父伸出手给他看掌心上躺着的玉蝉:“我醒来差点咽下去,你弄这有什么用?等等,你刚才是要作甚?”
袖霭俯身上前,按下师父的手紧紧攥在手里,沉声道:“师父,你是真的醒来了吗?”
云九韶见他眼神定定,先掠过心中疑惑不表,点了点头道:“我体内内力充盈,竟似数十年功力又回来了?”
说到这儿云九韶顿了顿,急道,“怎么回事?你将内力又渡还给我了?那你不是白费我苦心?”
袖霭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云九韶,心想,这三十年间我不曾断过,不像你一样一鼓作气全给我了,我自然没事。
可他的手按着云九韶冰凉的手腕,身下寒冰刺骨,让他很快寻回理智,缓缓道:“师父救我心切才致心力交瘁。
实则先天神功能使人长生,奥秘在这运气回环生生不息上。
您对我传功如涛涛大浪,我则以涓涓细流回渡,一年半载未成,三两年便也好了。
所幸真的叫师父醒转了,上苍慈悲。”
他不敢让云九韶知道自己守了他三十年,最好亦在惊异中忘却了方才他的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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