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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端望把两腿「啪」地交叠搁在桌上,好胆多说一句,他立即往蜃楼的脸踢上一脚。
「我说跟你们相识也不是第一天。
」蜃楼站起来,把头上大纸灯笼的芯油添满,室内大放光明,他又坐下来专心看著布娃娃。
「你们的事,不知道十成,也有八成…」
嗯,布娃娃内的棉花全都浸湿了,放著不管可是要发霉的。
蜃楼叫云朔板开桌下的小抽屉,拿出小药箱内的棉花。
两人就看著蜃楼手势娴熟的把湿棉花全弃掉,把新的棉花塞进去,塞得饱满,再来缝兔耳朵。
东搞西忙一番,倒是很秩序井然,一点也没乱了调。
连燕端望也只可以发出赞叹声「蜃楼,还真想不出有什麽你是不懂的。
」虽然这样子颇娘娘腔的啦。
「我可不像你俩,命生得好,可以坐在燕端府当少爷。
我从小就帮老爸顾著生意,这些杂项要不懂也难。
」尤其他老爸没一行是做得长久的,没几个月就转业了。
「到兰煦市集去的时候,就做小地摊。
到洛沐大街,就做凉果甜糕贩子,到处讨一口饭吃,随遇而安,饿不死人就这麽著了。
」他蜃楼可是白手兴家,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要不然也起不了一番大成就。
话说到这儿,兔耳朵已经牢实的缝好了一半,教人看不到缝口。
「哈哈…最记得一次,燕端将领带著你和云朔,来老爸的摊子买糖棒,平常都是画花画鸟的,你一开口要人家画条龙!」蜃楼笑得两肩颤动,那时的情境想起还历历在目,十多年前的事,想起像昨天发生一样「我在摊子後头听著,小云朔只要画个太阳,你就死命的缠著我老爸要画龙,接著…燕端将领一掌拍下你的脑袋,叫你不要多作反。
岂料你的高度刚好「嘭」一声的撞向铁板!云朔给吓了好大一跳…」
「你的额头撞起了包,整个市集的人都望著你瞧,想起当时的情境,我还会笑得肚子痛。
那时侯,我就想这小子真有趣…」
「喂喂…蜃楼,我不知道你小时侯就认识我们了哩。
」燕端望把长指在黑檀木上轻敲两下。
这麽久的糗事也翻出来说。
「之後我忘了这回事,许是六七年後吧,你踏进「蜃楼」,奇怪,我一眼认出是你。
之後还见著了云朔,不过,像你们这样的兄弟档,要忘了也难吧。
」他整个娆罗四处走,隔了十多年再见不稀奇,再见还可以认出样子的才不可思议。
「喔…原来是那时侯一撞,撞痴了脑子到现在还没好过来。
」慕容云朔听罢,嘲弄一笑。
燕端望的小时候与现在不相伯仲,活该被教训。
「只是,我没想过可与你们这样坐在一起。
」蜃楼轻松扬起笑容,把线向右用力扯,再把线头藏妥当。
不一会儿,就把兔耳朵缝好了。
「孽缘。
」燕端望作一下响指。
现在是甚麽回事?三人聚在一块开怀旧大会吗?
「可不是?」蜃楼站起来,拿著兔宝宝挨近床边,看见本应睡著的小娃儿,一双大眼睛迷糊的直瞧著他。
「这娃儿,醒来得可是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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