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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看见一个小孩儿从白雾里走出来,那是南疆妖族第一次看见白雾里有东西出来。”
“……”
戚隐道,“您别告诉我那孩子是我哥。”
清式笑得意味深长,道:“不巧,就是他。
这是关于扶岚的第一个传说。
当然,只是传说而已,没人知道是真是假。”
“师父,您多想了。”
戚隐搜肠刮肚为扶岚说话,“此扶岚非彼扶岚。
我哥是一个单纯可爱的小傻瓜,恰巧跟猪大王同名儿罢了。
至于他的品种问题,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咱没见过的东西多了去了。
没准我哥是神仙呢,您说是不是?”
清式掖了掖袖子,望向崖外青山,水红的日头像一面黯淡的剪纸,悬在青苍苍的穹隆上。
他笑道:“你说得对,他是个好孩子。
老夫活了四十余年,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孩子。”
他想起扶岚的眸子,大而黑,像一面静谧的古镜,“即便是元微,也没有这样的眼神。”
听见戚慎微的道号,戚隐动作一滞。
“云岚徒儿用的那个苏生咒法,大约便是来自巴山吧。
说实话,老夫并不好奇南疆腹地到底有什么东西,天地广大,凡人何能穷尽?可惜这个道理很少人知道。”
清式转过头来,逆着光望向戚隐,“小隐,这世上有两种话最不可信,一个是传说,一个是谣言。
遗憾的是,恰恰是这两种话儿最多人信。
他是不是扶岚不在于你,而在于天下。”
清式温吞地笑道,“小徒儿切记,云岚徒儿的身份你知我知凤还知,不足为外人道也。”
阳光照在清式肥白的脸上,不知怎的,戚隐在这个破烂掌门绿豆大的眯缝眼里,竟然看出一束和蔼温善的光来。
戚隐沉默了半晌,扶着椅子艰难地站起来,端端正正作揖道:“徒儿谨记。”
月亮像一朵圆圆的窗花,糊上了树梢。
戚隐捂着伤口慢吞吞地往回走,上了泥巴土路,好像想到什么,脚下一拐,又踅回茅屋,走到背面隔着小窗问云知:“喂,云知。”
云知从里头探出头来,“怎么了?”
“你没把我哥和猫爷的事儿告诉别的师兄师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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