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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游廊下,柳芽顿住脚步看着黑压压的天际道,“表哥知道凤凰山庄几时崛起的吗?”
江之愉将她身上被风吹开的披风掖了掖,“梅花山庄被灭后没多久,频临破败的凤凰山庄在继任的第十二代庄主手下忽然如起死回生的花一般迅速地崛起了,还在泸州一带站稳了脚,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已从小小的门派变成壮阔的名门了。”
第十二代庄主是凤执阳的爹,于四年前逝世了,如今的凤凰山庄暂由凤昭仪她爹,也就是凤执阳的二哥代为管理,而这份权利还是打小混江湖的凤执阳好不容易争抢来的,凤昭仪亦为了稳固她爹的地位,才进的宫。
“表哥可以帮我讨一份人情吗?”
“你想保全凤家?”
柳芽偏过头肯定地颌首,“可以吗?”
“傻瓜,当然可以,你我何时生分到需如此问询,凤执阳在西漠帮你避开昭和阁的追杀,便当我这个表哥代你还给他了。”
喧嚣的风卷着鞭子似的雨狠狠地砸向大地。
柳芽回到厢房一踏进内室,就看见某人极是闲(欠)适(揍)地躺在她的床上翻着她看的书,“我已经按照你想要的方向编写好剩下的剧本了,你还不去开始你的表演么?”
她悠然地倚着旁边的柱子睨着他。
宇文秋页拍拍床边的空位,“过来。”
“不过。”
“芽儿又闹脾气了?”
“又?”
“是我又做错了什么惹芽儿生气的事了吗?”
“你觉得呢?”
宇文秋页无辜地眨巴眼睛,“我不知道,芽儿可以告诉我吗?”
“我很好奇你是如何让阮优依相信你不再喜欢我的。”
“知道芽儿会吃醋我与她再有接触,便要钊和我演了场兄弟感情为她这贞妇破裂的戏,由钊劝我回头是岸远离她,到我斩钉截铁地道喜欢她,全都恰巧地叫她听见了。”
柳芽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我原来对她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的,可她为你几次招惹我,叫我讨厌极了她,便打从心里觉得利用她不是一件坏事,但她到底真心实意地喜欢你,又曾于你有恩,你如此利用她,不会觉得愧疚么?”
她暗暗地在心里叹了声,“我呀,头一回觉得矛盾和烦躁,希望这件事赶紧真正结束,又不想透过她作桥梁,不愿意她在你心里留下哪怕一丝一毫一丁点的痕迹——”
夹杂着点点惆怅的软语未完,原来还躺在床上的紫色身影顷刻间站在她跟前,一手撑着柱子一手挑起她下巴,俯首望进她澄亮中飘摇着些些纠结的眼眸。
“利用她非逼不得已之举,谈何来的愧疚?”
宇文秋页低头吻上那巴望了许久的唇,一番激烈的辗转后,他才满眼笑意地道,“自从芽儿在我心里住下后,我光顾着想你了,旁人再扑腾也不值得我分神,我嘛,似乎不是一个通俗的好人,希望芽儿莫嫌弃稍微有些缺点的我。”
他眷恋地用鼻子蹭了蹭她的鼻子。
“好了,去忙吧,就着这一场暴雨将那些陈年污垢彻彻底底地洗干净。”
柳芽掩下心中悄咪咪开出来的花,抓着他的衣领尽力地踮起脚,将自己的唇凑了上去,吧唧地亲了一口。
天牢。
被鞭子抽得满身伤痕,还被盐水泼湿了的阮优依狼狈地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又目不转睛地看着铁栏门口,满心的怨恨就像打了鸡血的藤蔓,迅速且疯狂地涌上脑海,她恨极了叫侍卫狠狠折磨她的柳芽也恨极了导致她落入如此局面的范皇后,忽见严密地守在门前的四个西漠侍卫突然直直地倒下了。
随即一个瞧着就圆滑又油腻的中年太监,拿着一个精致的描金食盒急匆匆地来了,他利落地从西漠侍卫身上翻出钥匙打开牢房,怜惜地打量她,“哎哟喂,那莫邪公主下手真够狠的,瞧您受的苦,若叫娘娘知道了,定要心疼了!”
他再自然不过地为她整理凌乱的发髻,插好一支松散下来的珠钗,却又不着痕迹地顺了一支金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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