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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不会真的让自己吃剩的。
段从祯至少还没有低情商到那个地步。
“都是粥,随便拿了点菜。”
段从祯没有走向病床,一进门就朝他走过去,从手里的一大把里面分出一袋递给他,习惯性提醒,“小心烫。”
“谢谢。”
即鹿小声而快速地道谢,连忙接过来。
段从祯没接他的话,转身,在看见祁然坐在床上的时候,眼神都凝固了几分,声音微冷,“你怎么不躺好?”
而后想起什么,转头,眉峰微蹙,“你给他弄起来的?”
被这么质问,即鹿手一抖,一碗滚烫的粥险些全洒到腿上,片刻才回过神来,望着段从祯质问又责备的目光,半张着嘴,不知道说些什么来为自己辩解。
“是我不想躺着,请他帮忙把床升起来的,你别怪他。”
祁然适时插嘴,把过错揽了过去,还特地强调了是自己叫即鹿弄起来的,显然不想把事情闹大。
“哦,那倒没有。”
段从祯耸耸肩,一脸云淡风轻,瞥了一眼低头坐在远处的人,声音都生硬又冷,“是我的错,我不该太相信外人。”
祁然受那么重的伤,差点命都没了,现在才下手术台,能睁眼已经是万幸,还坐起来,那不是瞎折腾吗?脱口而出的“外人”
二字,让即鹿呼吸一滞,指尖都是冰冷的,半天没回过神来,胸口剧烈起伏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段从祯把粥弄出来,低头看着祁然又重新躺下去,低声道,“我问过医生了,说你现在先别吃东西,输液就好,所以我只给我自己拿了,你看着我吃吧。”
祁然佯怒,瞪着他,“好过分。”
“等你好了再带你去吃好吃的。”
“你就哄我吧。”
“哪里是哄你?我说真的,你不是一直想去三山阁吗?那里的寿司不错,等你能下地了就去吧。”
“啊,你还记得。”
“当然。”
……耳边是压低声音的交谈,带着淡笑,纵容又温和,是从来不曾对他有过的亲密。
指尖刺进掌心里,眼前开始眩晕,耳边嗡鸣不止,即鹿放下手里的粥,从椅子上站起来,强忍着胸口上的窒息感,匆匆往外走,“我先走了……”
“这么着急走?”
段从祯看了他一眼,嘴角勾了勾,眼中闪过一丝恶劣的笑,“就这么不想跟我待在一起啊?”
即鹿一顿,“我不是……”
“你不是很想见我吗?”
“我想回……”
“怎么现在就不想了?多待一会儿都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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