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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没有,你最好了!”
如愿以偿,容因唇上抹了蜜一般,话都尽可能挑拣最甜的说。
一路上,听着小夫人像只轻快的雀儿般叽叽喳喳,时不时嗓音清甜地娇声唤他。
他不无愉悦地想,偶尔放纵一回,也不打紧。
管事口中的那处梅林在别院北面。
说是梅林,来之前,容因只以为不过就是在园中栽上十几株梅树,也算是了。
谁知亲眼瞧见,才知是她低估了皇家的阔气和奢靡。
足足近十丈见方,如今这时节,红梅开得正盛,一眼看去,蔚如云霞,望不到头。
本该是整片的梅林,又被中间一座青石亭恰到好处地分隔开来。
飞檐上积了雪,攒得多了,即使无风,也会自发簌簌卷落些许。
容因细细看了一圈,忽然拍了拍祁昼明臂膀,示意他将自己放下来。
祁昼明迟疑片刻,但见她眼眸晶亮,兴致盎然的模样,终究妥协,安安稳稳地将她放落在地上。
柔软的细雪宛如一张铺天盖地的鹅绒毯子,枝头坠落的梅瓣成了最生动娇艳的点缀。
祁昼明起初还不解。
可转眼便见她拎起裙角,小心翼翼地绕过所有梅瓣,将其一片一片捡拾起来。
“因因这是做什么?”
她回眸,笑眼弯弯:“酿酒呀,这些梅瓣都是刚落下的,还干净呢。
我捡一些,等回府时便可用来酿酒,明年这个时候,兴许就可启坛尝一尝了。”
祁昼明黑眸微闪:“因因从前酿过?”
“不曾。
但你别担心,我学起这些东西快得很,到时候酿出的酒必定味道不差,等我酿出来,一定第一个先给你尝。”
小姑娘说这话时,眼底流光灿然,神采奕奕,十分自信的模样。
他笑着应声,突然也随她一起蹲下身来,捡起脚边一片干净的花瓣。
容因怔了怔,与他对视一眼,意识到他在做什么时,莞然笑开——
若让人瞧见搬出名号可止小儿夜啼的祁司殿此刻陪她蹲在雪地里摘梅酿酒,不知该有多吓人呢。
她笑里像裹了蜜,一时间周遭冷冽的寒气里除了淡淡的梅香,竟仿佛隐隐多出几分清甜气息。
摘了满捧梅瓣,却没有器具装盛,容因便抖开披风,藏了满怀。
犹觉不够,转而扯过祁昼明身上的大氅,往他身前堆去,甚至凶巴巴地勒令他不许弄掉了去。
直至坐进亭中,侍婢前来摆杯盏和菜肴,竟惊异地发现容色冷肃的摄政王一袭暗金大氅上堆满了梅瓣,怎么看都叫人觉得违和。
看的人惊疑不定,被看的人却神色如常,好似那些花瓣不是被他抱在怀里一般。
半晌,看着小夫人掩着唇偷偷憋笑的促狭模样,有如玉石质地般冷冽的黑眸中终于流露出几分无奈:“看够了没?”
容因连忙见好就收,小鸡啄米般点头,转过脸来对那侍女说:“劳你寻样东西来,帮我将这些花瓣装一装,我要拿它们来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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