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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母牛一样翕张的鼻孔,汪县令厌恶至极:“夫人这是在做什么?”
汪夫人冷笑:“老爷,快请起吧,滇西王那边坏了事了。”
汪县令悚然一惊:“那、那可如何是好?”
汪夫人瞪一眼梨花带雨的侍妾,待她衣不蔽体地滚出去后,压低声音说:“要紧的财物我已经收好了,老爷穿上衣服,乔装打扮,咱们夫妻二人扮作寻常商旅,先去城外避避风头。”
“这……会不会着急了些?”
汪县令一时犹疑。
他在大事上素来听命于汪夫人,自己没个主意,只好哆嗦着从榻上爬下来,手忙脚乱穿上管家的旧衣。
可汪县令太胖了,短时间竟穿不进去,宽大的衣袖被撑得像刚灌好的香肠,瞅一眼都嫌肥腻。
马车停在官邸门前,汪县令夫妻二人各背一只包袱,里头塞满价值连城的银票和地契。
想起还藏在地窖里的那些银子,汪县令泪如雨下,此一去,就怕府里那些吃里扒外的东西,借机把他的银钱给贪墨了去。
“走!”
汪夫人厉声喝道。
赶车的马夫也是汪县令的心腹,鞭子一扬,缰绳一紧,口中吁吁几声,两匹马儿就脚步沉重,迈开步子。
刚走没两步,马车就停在原地。
汪夫人细长的眉毛拧作一团,质问道:“怎么不动了?”
“夫、夫人……”
马夫磕巴。
汪县令本就心绪不宁,闻言更是怒极,当即掀开车帘想破口大骂,却被车外的景象震住。
只见巷子口外,密密麻麻站了几十号人,另有人骑马围堵在外侧,仿佛一只口袋,就等着汪县令一行人入瓮。
“汪大人,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说话的人,汪县令也认识,是云生镖局的镖师吕乐成,李明琅的狗腿子之一。
看着吕乐成腰上挎的双刀,汪县令咕咚咽一口唾沫,色厉内荏道:“你们镖局的人是反了天了?敢挡本官的路?还不让开?!”
然而,下一瞬,他就在围堵的骑兵中看到几位熟悉的城门护卫,常年追随在于县尉身侧。
汪县令当下明白过来,李明琅和于福是勾结到一处去了!
他看一眼车内惶然的糟糠妻,一口气没顺上来,竟嗷的一声厥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人已到了县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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