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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陆兴黎的儿子?”
唐念锦回道,“别人如何说,那是他们的事,嚼舌根讲闲话的人多了,我不信你陆宴还怕这个。
你只问你的心,陆家二老爷把你养大,可曾亏待过你,你心里,是不是把他当做自己的亲生父亲?”
“有多少亲生父子尚且有隔阂,子不孝的故事随处都是。
你若当他是你爹,那他便就是。”
陆宴脚下的步子停了停,心中好像有什么郁结散开,在抬脚,步子都轻了许多。
唐念锦见他眼神变化,不似往日般沉暗,心下一喜,追上去走在他身侧,笑道:“从今日起,我便是你的小婢女,只要不让我家里人见到我,他们也不知我在陆家。”
“等初六一过,你保住陆家,我便告诉你烧白瓷的秘诀。”
陆宴不看她,只道:“我还未答应你。”
“我不管,你就是答应了,”
她笑着朝前走了几步,眼看到了陆家宅子门前,却被旁侧一个店铺吸引了目光。
这一排的店铺都紧紧闭着,只有这一家,开着门,里面林林总总挂满了她熟悉的东西。
陆家
若说在这陆家街上,开些卖瓷器的铺子,倒也情有可原,这条街在口碑和名声上都不错,但这陆家宅子的斜对面,却开着一间墨斋。
这店面不大不小,里面诸多柜台,又有一年轻男子在内收拾。
“怎么?好奇?”
见她目光流连,陆宴道,“这家墨斋去岁便开在彭城,老板叫沈盛,正是里间那人。”
“大年初一还出来做生意?”
她不解道。
“沈盛并非是彭城人,他是粱老的徒弟。”
陆宴道,“粱老画技高超,祈朝无人不知。
只是为人古怪,不喜热闹。
沈盛一心学画,追到这里来,当初拜师时还闹了一阵风波。”
“你知道的还挺多。”
唐念锦本以为陆宴谁人都不关心,只埋头做瓷器,“彭城是瓷器之城,又是北地,民风开放,就连瓷器也多为民用。
没想到还有人有这般闲情逸致,喜欢书画。”
她伸着脖子朝那店里看了看,里面成品书画不多,只摆了许多笔墨砚台,甚至连纸张都很少。
没有纸,如何作画?
陆宴:“五大官窑,汝、官、钧、哥、定,件件精致,样样独特。
慈州窑若是没有自己的特色,即便多产做民用,也不至于声名远播。
它的特别之处,就在这白地黑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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