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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想,既然识字和通晓医理瞒不住,索性自己的人设就立成“身体羸弱,但脑子好使”
,再借口失忆,应该能顺利撑到离开军营。
随着几名士兵的催吐后转危为安,果然有人通报主帅召见。
她心下盘算着要怎么样提出单独在军营住宿,怎么样用现有筹码去博弈实现自己的期望,这也是行政职场上多年拉锯下来的习惯。
“本侯尚不知你还通晓医理?”
一见面萧翦就开门见山地询问。
“回侯爷,小人只是略懂,少时家中有人从医,我只是在一旁略观几年,并不通晓医理,恰好是遇到相似的事情,所以知道怎么处理而已,若是再复杂一些,我就不会处理了。”
高元之的不卑不亢,反到让萧翦心中熨帖,面前这人,怎么看她怎么顺眼,只是她一会儿自称小人,一会儿自称我,像是不适应自己的身份,眼下弄清楚她的来历才是当务之急。
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倘若是从前,未打消疑虑的人,是断断不能近他身的,可如今他不但留她在身边,还带回营地,所以萧翦急着想弄清楚她的来历。
谁说不是呢?义务教育加本科、硕士教育,再加上十年的机关行政秘书经验,高元之看上去就是个遇事不疾不徐知识分子形象,礼貌中又带着一丝丝疏离,瘦弱中透着一股倔强。
“你救了几条人命,虽是无心,但也可犒赏,想要什么奖赏?”
萧翦轻描淡写的说道。
这张嘴也是刻薄,虽是无心,无心高元之才不会敢冒风险显山露水呢。
“多谢侯爷,小人对黄白之物向来看淡,只是小人夜晚睡眠习惯不好,经常半夜醒来。
若侯爷真想赏赐,请赐我一人独居营帐,小人感激不尽。”
高元之顺水推舟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可以,你就住本侯的亲卫营,在主帅营帐旁边,下去吧!”
萧翦挥挥手,高元之暗喜退出帐外,出来时见一人候在帐外,她没多想,急着去看看自己住的地方。
“禀侯爷,属下已打听清楚,陈家村王老汉自称是在山上砍柴时救回他,当时他陷入昏迷,即便救回去也昏睡了好几天,属下软硬兼施,那王老汉不似撒谎,这人当时身上穿的衣服也是王老汉的儿子的衣服,所以显得不太合身,属下还带回了他当时身上旧衣物,请侯爷查看。”
来人细细禀报着查探回来的细节。
萧翦屏退所有人,查看那堆旧衣物,这冲锋衣和速干裤的设计、质地、料子他都未曾见过,拉锁的设计也让萧翦陷入深思,他曾在与他国军队作战时,在一个番邦人身上见过类似的设计,但不如眼前的衣物精巧。
多年行军打仗和宦海沉浮的经验告诉他,高元之可能不是这些附近小国的人,难道她来自海外番邦?可她中土话又流利,还会写中土文字,他心下一时有了主意,随即打发人去请西市那些番邦国的蓝眼黄发的巴州国生意人来,示意如此这般,准备再次试探高元之。
高元之看到外国人来军营兜售舶来品时,心中已经明白了七八分。
这位萧侯爷心思果然缜密,明明是怀疑她的身份,屡次试探,还要搞这种小把戏,森严军营怎么可能番邦之人轻松兜售物品。
既然他有这个疑虑,索性让他摸不着头脑吧。
于是高元之假意询问商品,顺利地用外语与番邦人交流,萧翦看在眼里,心中的猜想已经有了七七八八,估摸着她是番邦贵族,这个年纪,在萧国早已婚配,莫不是逃婚而来,一切似乎都解释的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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