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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勉知道这是他给自己一个再见她的借口。
很不应该,他知道。
但只要想到两人日后永远将不会再见,所以,此时,请容许他再见她最后一面吧!
他非常想要再看一次她那双生机勃勃的双眼,想要看清楚她那双眼是不是用磁石镶嵌的,不然怎么会那样吸引人……
【】
钱香福觉得今天出门没先翻黄历看看实在是非常失策!
当然,最主要的是她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倒霉的时候。
偏偏,今天就是这样倒霉,并且倒霉得莫名其妙!
情况紧急,也没心思想清楚这一切的来龙去脉,先自救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当她在一间四面全是土墙,只有一道关紧的门,却不见半扇窗户的小房间醒过来时,她没有冲动地去拉那扇门,也没有叫嚷拍打引人注意,甚至谨慎得没有发出些微声响。
她孤军奋战惯了,就算身陷绝境,也没想过求救或求饶,那不过是白做工,半点用也没有;别人的善心她从来不图,也不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寄托在别人身上,这正是她能在百般艰困的恶劣环境下,还好好活到二十岁的原因。
身为一个在梅川镇混了十年的人,她非常了解梅川人搭建房子时的特性,绝对不会真的盖出只能由房门出入的房间,那太不安全了。
盗匪如此猖狂,想活命的人就会努力钻硏自保的方法。
所以每户人家盖房时都会暗设一些可以逃生的出口,可能挖了地洞通道,也可能墙面的某一处留了空心的地方,稍一使力就能捅穿出一个大洞。
所以她趴伏在地上,先从床底下摸索起来,果真找到了一块松动的石板;撬起石板一看,有些失望地发现这只是一处不太大的储物地窖,里头放了几袋东西,应该是粮食,并不是她期望的通道。
将石板放在一边,不急着还原,想着如果找到出口之后,顺便扛一两袋粮食走人,算是给自己压惊。
东摸西摸的,终于在某个土墙的下方抠下一片松软黄土,便知道就是这儿了,于是开始用力刨土,很快刨出了一个勉强可以让她钻出去的小洞时,便听到有脚步声正朝她这边走来。
她当机立断,跳进地窖里,并反手合上石板。
地窖里的隔音效果太好,以致于钱香福再怎么努力拉尖耳朵去听,也听不到真切的谈话内容,只隐隐约约知道有几个男人在说话,说些什么却是不清楚的。
她在地窖中屏息等待着,因为无法准确计算时间,也听不到外面的动静,所以她默默在心中数数,从一开始数,慢慢地数,数到一千之后,这才偷偷顶开头顶上方那片石板,露出一条缝隙朝外看。
确定屋里已经没人之后,又等了好一会,才悄无声息地爬出来;当然,可没忘挑了两小袋装着大白米的袋子扛在肩上——浪费了一整天没干活儿,又饱受惊吓,怎么说也该拿两袋回去压惊才是。
将石板重新盖上,她很顺利地在不引人注目的情况下离开这间客栈,结果才走出客栈没多远,就看到了水姑带着大丫正从李牙婆家走出来。
水姑远远就喊了她:
「阿福!
这么晚了你还没回东村啊?」
钱香福抬头望了下泛着橘黄的天色,原来已经近黄昏了。
随口应道:
「今天做了笔好买卖,换来两袋好粮,费了点时间,所以就耽误了。
这会儿正要回村呢。
」打量着母女俩一脸喜色,顺口问:「大丫遇到什么好事了?笑成这样。
」
不待水姑开口,大丫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抢话道:
「哎!
阿福,我跟你说,我要去京城给人当娘子了!
」
「咦?」钱香福眨眨眼,疑问的目光转向水姑。
水姑以食指点了点女儿的脑袋,笑骂了一句:
「真是个疯丫头,接下来这段期间我可得好好教你。
就算教不会你好好说话,至少得教会你闭嘴。
」然后看向钱香福道:「这几天你来镇上换完了粮就跑得不见人影,所以一些京里传来的最新消息想来你是还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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