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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华见他抿着唇,眼里亮晶晶的,应当是还合眼缘,转身出门说道:“我在外面等你,你在这儿换上看看,不合身让他们改两针的。”
沈槐安点点头,提着衣领轻轻提起来,底下还有个小木盒,打开里面放着一只玉簪,他悠悠叹口气,撑着桌子缓缓坐下。
胸口处传来一阵刺骨的刺痛,仿佛有一把铁锤,在钝钝地捶打着他的神经,他伸手使劲揉了揉心口,给自己顺了顺气。
他本想着克制住不该有念头,这让他如何放得下?鹤华不经意间对他的好,他便忍不住沉溺其中,这溺水之人有几个是得了活路的。
鹤华在回廊下立着,四方古朴的院墙上零碎的长满青苔,有些院墙上还铺陈着密密麻麻绿油油的爬山虎藤蔓,在狭长的阴影下,似乎将这春日闷热扫荡走了一些,有了些许清凉的感觉。
“我好了。”
听见轻柔的声音,鹤华转头看去,沈槐安乌黑的头发高束,一身玄色缎面圆领袍,腰束同色腰封勒着他精瘦的腰肢,那双修长的手局促地扯扯衣袍,身姿挺拔,到像个寻常人家的清贵小公子。
见鹤华半晌没有动静,他深吸口气,忐忑地抬头,四目相撞,她眼里的赞赏毫不掩饰,烫得他连忙移开目光,面颊飞上桃花颜色。
“好看。”
鹤华笑道:“你穿这身真好看。”
沈槐安滚动喉结,颤着嗓子:“这……这料子好,款式也新奇。”
鹤华凑近两步,笑眯眯地点头:“你生的好。”
“啊?”
沈槐安怔愣地飘忽道:“最近……吃的好了些吧?”
“是瞧着长了点肉,不错、不错。”
他朝她轻轻一瞥,见她还在笑,有些羞赧地遮住了半张脸,瓮声瓮气地说道:“咱们……咱们该去干正事了吧?”
鹤华见他捂住脸的手,羞得指尖都染上了红粉。
手痒地扣磨着刀柄上的穗子,陡然那穗子蓦地坠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啪嗒”
声。
她弯腰捡起来,果然是挂绳被她玩断了,她清咳一声说道:“不急,今天是带你出来玩儿的。”
沈槐安细细打量着鹤华手中的穗子,就是一般的如意梅花结流苏穗,这个瞧着是修不好了,他倒是可以学着编一个新的。
他点点头,抬头从四方天里看去,太阳高悬,便道:“那我们去吃饭吧?也到用膳的时辰了。”
鹤华依言点头,抬脚就要走,沈槐安连忙唤道:“等会儿。”
鹤华顿住脚问道:“怎么了?”
沈槐安掏出荷包数了三十两放在托盘上,想想又补了十两,将托盘拿出递给院门跑腿的伙计,让他拿去给管事。
有时候不怪人们都想攀龙附凤,这一件衣服便是三十两白银,他这样的普通的宫人存了几年不过也就是如此了。
但他不想白占了鹤华的便宜,也叫那管事难做,所以连带玉簪的钱一并给上。
心意
先前街上还声浪嘈杂,熙熙攘攘,这会转出来时倒是安静了不少。
不少店门口揽客的伙计打着哈欠,带着些午时的倦怠。
行至酒楼附近,才见往来人群,宾客盈门,好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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