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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家虽说不是什么大贵之家,但总算也可称之为小康之门,只留几间小书坊给三弟,为兄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尉迟望儒讲得颇为沉重。
“那依两位兄长的意思呢?”
他虽沉於棋艺,但并非是不闻世事,关於近年来两位哥哥的经济状况,他多少也有耳闻。
记得爹爹在世之时,曾私下对他讲:“这尉迟家业怕是要败在你大哥二哥手中了。
等我死後,你便搬出府独居吧!
免得被他二人牵连了。
一也是因此,他才在爹娘不幸仙逝後,便顺了两名兄长之意,只带了江氏母子与阿棋搬出主府,对於兄长偏心地收拢了尉迟家大部分产业,只将五间小小的书坊分到了他的名下之事,毫无异议。
他年纪虽幼,但长年有围棋相伴,对於什么富贵荣华其实看得极淡,只要能平安度日、不愁温饱便奸,大富大贵於他并无诱惑之力。
於是,四年来,他守著五间小书坊,伴著阿棋也过得舒心、幸福。
可而今来看,一切似平又要变了。
“三、三弟?”
为什么笑而不语?
“啊,大哥,对不住,小弟一时闪神,没听到大哥叫唤。”
尉迟闻儒抬眸,扫了一眼各怀心思的哥哥们,淡淡一笑,“大哥有什么话请尽管说。”
“就、就是那五间书坊,我们想、想……”
他结结巴巴,在亲弟如常的微笑下,怎么也说不出早想好的话来。
“想重新收回主府?”
尉迟闻儒挑眉,替大哥讲出来,“是不是?”
“是,不、不,不是——我是说、说……”
“大哥,我替你说了吧。”
尉迟闻儒垂下双眸,细细把玩著掌中瓷杯,讲得极其平淡,似在讲别人的事。
“大哥,你当初接手了家中的八百顷良田,单是每年的田租,已足够你以及两个儿子吃喝不尽了,对吧?”
“是、是……”
一张胖脸顿时羞得通红。
“可是呢,你大儿为求取功名,逼迫你卖了五百顷田地,拿地金去疏官路,却不料是蛋打鸡飞,白白损失了五百顷良田。”
他轻嗤一声,继续道:“这还没什么,至少你还剩三百顷,也够你吃喝一辈子了。
可坏就坏在你二儿整日与一帮狐朋狗友相伴,一掷千金,没两年,三百顷田地也全被他弄了个一乾二净!
而今除了这座宅子,大哥是一无所有了吧?”
“三、三弟,你、你——”
怎知晓得这般清楚?“啊!
还有二哥,我也顺便替你说一说吧!”
转头瞥了一旁垂头不语的二哥一眼,尉迟闻儒继续道:“二哥,二嫂因你纳小妾一事跳井自杀过世後,二嫂娘家要你赔了不少银子吧?那几间很赚钱的绸缎铺子呢?现在还能撑多久?”
“还、还不错。”
七间绸缎铺因他的经营不善已倒了六间,只剩一间还在苦苦支撑,但离倒闭之期也不远了。
“不错?”
他笑著反问一声,“不错到原先根本不放在眼里的几间小书坊,如今也成了救命稻草?”
“也不是……”
“不是什么?这次要我回府,说是为祭拜爹娘,其实是要我交回书坊经营之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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