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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只道花景途虽夺回了差事,却又让出了一半的利来,是吃了大亏了的,但谁人又知,花景途因此结识下了多少人,得了多少门路。
不说旁的就说商会里头,多少珠户珠商是并非只做南珠这一门营生的,酒楼、茶楼、布行这些都是小的了,马帮、漕运、药材、茶盐等那些才是大门道。
所以这一趟,还真是因祸得福的。
楚氏又道:“真真是双喜临门了。”
花景途忙问:“怎么,还有一喜,喜从何来?”
楚氏笑道:“中秋那日先生给准话了,无奈泽明那孩子还有孝在身,不能三媒六聘的定下我们阿羡罢了。”
这话于别人听了还由自可,唯独韩束听了如当头受了一炸雷,顿时魂飞魄散的,眼也直了,身子也僵了,整个人冷硬若石头般。
只是里头还在继续说话,这回是康敏说道:“对了,昨个儿南都来信了,说束哥儿他二叔的孝期眼见就要出了,束哥儿是个孝顺的,让我们这边帮着他做一场法事除服。
又说束哥儿年纪也不小,再耽误就不能够了,完事就赶紧让他家去,成一番事业才好的。”
楚氏屈指算了算日子,道:“可不是,出了这月便足二十七个月了。
也罢,给普渡寺添些香油钱,让主持好好给做一场法事就是了。”
说罢,楚氏叹了一口气,“想当初束哥儿到我们家时才十三,粉雕玉琢的小模样,却偏要做大人的样子,拘谨得很,谁都不亲近。
也只阿羡还能在他后头跟着闹的。
一转眼两年多便过去了,束哥儿也是长得越发俊俏了,我是真真舍不得他家去的。
前番我还有心要和我那姐姐亲上作亲的,也是我考虑不周了,才知道束哥儿家里都给他定好了的。
也幸得我没说出口来,不然闹得两家都不自在,就没意思了。”
此刻在外,韩束早心痛神痴,再想起当日花羡鱼所说,终究一日他家去,他们二人便是桥归桥,路归路,再不相干的话,顿时又心碎肠断,那里还站得住的,沿着石柱恸倒在地。
把一旁花渊鱼的吓得不轻,急唤道:“德谨你如何了?”
屋里众人听闻声响,出来一看,只见韩束脸白气噎,两眼发直,看着像是死了大半个了,都吓得不轻。
众人忙问怎么了,花渊鱼那里说得出个缘由的,只说原先还好好的,忽然就这样了。
楚氏直念佛的,“可是被什么给镇魇住了?”
于是一家子人又是请医问药,又是做法去祟的折腾。
其实韩束不过是痛迷了心,按方吃了一剂安神,便无妨了的。
见韩束这般形景,花羡鱼知道,韩束定是听说她已许了傅泽明的事儿了。
别人就罢了,花羡鱼却知道,这是韩束的痴心。
只是当下花羡鱼也不好上前说明的,只道待众人都散去了,再寻个由头打发了丽娘,自己悄悄去瞧韩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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