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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谢冬荣好像是在做噩梦。
他的额头浸满汗珠,夜灯下反射着点点的光。
我试探着触碰了他的额头,发现并不是在发烧。
可能就是单纯的噩梦吧,不知道在他的噩梦里,我究竟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如果他梦到我的话,我觉得八成,我就是那个令他不安的祸根吧。
但是最终,我还是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了一吻。
“好梦,冬荣。”
我本不打算听见任何回应的。
可室内那么静,他的声音又是那么清晰。
“陶树……”
低低地,他念了一遍。
树一瞬间,我以为他醒了,维持着原本的姿势,我身躯微僵,确认他的睡脸确无任何转醒的意思后,才惴惴地直起身。
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件好事的,因为梦到我,好歹就说明,在他心中大概是有我的,无论是正面还是负面。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门外的安果叫醒的。
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望见了一个朦胧的人影,是隔着屏风,正在另一岸梳头的谢冬荣。
我知道,就像童话故事里的公主一样,他有一把精致的木质梳子,每天早上,他都会花相当一部分时间将自己的头发整理顺滑。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直留着长发。
这种梳头的动作,按理说是会有几分女气的。
但放在谢冬荣身上,却只有慢条斯理的优雅。
就这么隔着屏风,我呆呆地看着他所在的方向,直到他说:“醒了就应一声。”
。
安果还敲着门呢,我顿时窘迫,一个翻身坐起,“起了!”
“之前怎么叫你都不醒,我们就先吃了,饭给你留在客厅了。”
隔着门,安果阐述完这个冰冷的事实后,便毫不留情地离开,而我这才后知后觉地看了眼光脑,果然,时间已经不早了。
“你也吃了吗?”
挠了挠脑袋,略有几分不好意思地,我问谢冬荣道。
不冷不热地“嗯”
了一声,果然和我想的一样,“陶树,过来帮我提一下裤子。”
随后谢冬荣便如是要求道。
其实裤子他可以自己穿,不过行动困难且姿势较丑,我想后者是他宁愿屈尊让我代劳的主要原因之一。
走到他面前的时候,我发现他穿了一件极为精致的浅色休闲小礼服,它给了他一种以前我从没见过的清贵气质,结合着洒入室内的阳光,这无疑是一场视觉盛宴,如果忽视他此时此刻除开底裤未着寸缕的下半身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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