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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安安接过碗,想着若是知道要吃的,那这病应当是好了大半,当下略放心了一些,抬眼又瞧着齐昱看着自己,平白想到那从前将军府上养的小狼犬,打架赢了回来时总是这般,眼睛水汪汪的,因而想了想,很是熟练地摸了摸齐昱的脑袋,轻声道:“夫君很是勇敢。”
“是你见过最勇敢的吗?”
齐昱极受用。
许安安重重点了点头:“再没见过比夫君更勇敢的。”
那日之后,齐昱就像是块儿狗皮膏药一般,彻底黏住了许安安。
除却吃药吃饭要许安安喂以外,其他时候也并不叫她多做什么,就是在旁边坐在他能瞧见的位置,否则一刻不见便一口一个安安叫得满院子都能听见。
而更叫硕硕惊讶的,是许安安竟十分配合,从未说过半个不字,更是每日里很有耐心地对齐昱笑脸相迎。
若说是亏欠所致,未免过于耐心了些。
如此,二人一个撒娇,一个应承,众人皆道是自家王妃对王爷情深义重,王爷病时寸步不离悉心照料,二人蜜里调油,如胶似漆。
三皇子以皇帝和皇后的名义来瞧过一次,那会子只见许安安正帮齐昱剪手指甲,齐昱一副有今天没明天的模样儿歪在床上,一面嘱咐许安安要将指甲剪成好看的圆形。
待许安安去熬药,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就对上三皇子一脸探究的模样儿,又连忙有气无力地歪着,道是他无妨,不用大家费心前来探望,还请回去都告诉一声儿。
如此半月,齐昱并不见好转,倒是许安安跟着每日里伺候得瘦了一圈儿。
硕硕冷眼瞧着忍不住嘀咕:“姑娘,王爷这回到底是怎么了,这病的时候也忒长了些,从醒了到现在都快半月了。”
“太医不都说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总得要些时候慢慢恢复。”
许安安趁着齐昱午睡,忙里偷闲喘了口气儿:“就可怜我这舞刀弄剑发飞镖的一双好手,如今每天不是喂饭就是喂药,都荒废了……”
“姑娘且宽心,奴婢瞧着王爷这几日愈发好了,还能嚷嚷着要吃红烧肉呢,想是再过些时候就不必姑娘操劳了。”
硕硕这话宽慰地叫许安安很是受用,而当许安安看着齐昱咳得双眼通红,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时,只想着硕硕这张乌鸦嘴,还是好生缝起来才好。
“安安……”
“夫君您怎么了?”
“我难受……”
哪家绑匪细皮嫩肉的
这话许安安虽每日里能听上许多回,因而也逐渐从上来就忙着请太医,到如今能问上几句,最后再请太医。
“可是夫君哪里又疼了?”
“腿疼。”
“怎么个疼法儿?”
“就是疼。”
“那妾身给夫君寻太医来可好?”
“不必了,你在这儿陪着我就好了。”
“还是请太医来看看吧……”
“好吧,那你别去。”
齐昱转头指向一旁的顾荣:“你去。”
而后皇帝遣来的太医换了一波又一波,只道是六王爷病症很是凶猛可疑,先头是发热,之后是咳嗽,然后是头疼,再然后是脖子疼。
几番太医来看,寒症虽见好转,然进程很是缓慢,更有一症未除,又添新症的态势。
因此举国上下最好的太医皆在此,但凡搭上脉,皆是摇头,再问情况,最后对六王爷的病症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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