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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亮脸色已经恢复正常,随手将画揉作一团,丢进纸篓,“谁也不是,我随手画的。”
林惜想起他赫然变掉的脸色,隐约觉得蹊跷,再转首看他时,他一把将林惜揽进怀里,双唇含住她耳垂,低语,“我今天好累。”
林惜心疼地拥住他,不再盘问。
半夜,她忽然被一种奇怪的声音惊醒。
黑暗中传来恐怖的尖啸,仿佛被刺伤的野兽。
她慌忙拧开床灯,看见躺在身边的翟亮被噩梦魇住,额上布满了汗,眼珠飞快转动,四肢无力地抽搐,林惜听到的尖啸正是发自他的喉咙。
她赶忙将翟亮推醒,用纸巾帮他擦额上的汗,“你是不是做恶梦了?”
翟亮醒来,像起死回生似的松了口气,眼睛呆呆注视着天花板,神色茫然。
给他擦净汗,林惜把他的脑袋搂进怀里,怜惜地问:“老这么跑来跑去是很累,不如我们换个稳定点儿的行当好了。”
翟亮埋首在她怀里不说话。
林惜手指细细抚弄他粗砺的短发,轻柔的手势起到很好的舒缓神经的作用,“你觉得我们开个饭馆怎么样?你不是说我做饭还不赖嘛!
我再把手艺练好一点儿,以后我掌勺,你跑堂,采购材料也不需要到外地去,这样多好!”
“林惜。”
翟亮嗓音嘶哑。
“嗯?”
“你会离开我吗?”
林惜的手掌移到他下巴上,嘴角含着笑,“不会,我是你老婆呀,翟亮。”
翟亮紧紧搂住她,生怕她跑掉一般,林惜不知道他在怕什么,但他俩都一样,时常缺乏安全感,她拽过翟亮的手来紧紧握着,想让他安心。
他的手像在冰水里浸过,掌心冰凉透骨。
翟亮听林惜的话,不再频繁地南下采货,两人轮流看店,晚上早早打烊,上楼看电视或者陪小添玩耍。
小添会说话了,只要醒着,嘴里就唠叨个没完。
人又皮,稍不看住就会闯祸,他两次从楼梯上滚下去,幸好是木头楼梯,他骨头又软,没摔伤。
翟亮想了个办法,在楼梯半道上做了扇栅栏,防止他哪天再淘气,一路滚到底。
家里的墙壁和各种家具面上都被他用笔乱涂乱抹过,屡训不改。
他和翟亮最亲,翟亮从不叱责他,有时林惜管管他,他就跑到翟亮身后躲着。
“男孩子不能太束手束脚,将来会没志气的。”
翟亮总这样劝她。
林惜想到父母对自己的严苛教育,也就勉为其难对小添放宽了底线。
他们的生活过得像小溪流水那般宁静缓和。
不久,晴晴又来店里看林惜,满脸笑容。
林惜忍不住打趣她,“看你这副表情,最近肯定有好事,是不是有人在追你?”
晴晴一直不是扭捏的人,几句话一聊就把真相全招了,林惜没想到那个人竟然是钟波。
那天钟波给晴晴打完电话就去店里找她。
对他的来意晴晴早就心知肚明,一开始,她蛮横地抢白他,等钟波把她揽进怀里时,她的涕泪却把钟波的白衬衫弄得一塌糊涂。
“有人在看呢!”
钟波很尴尬,门口来来往往的行人不时把目光投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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