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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间,三人来到一处宫邸。
沈阙的手自开始便没有从孟君贤的腕子上离开过,他听着云照的叙述,原就愠怒的脸上愈渐变得怒发冲冠,忽然———“岂有此理!”
蓦地,他怒拍案桌吼了一句,握着孟君贤的那只手不自觉揪紧,惹得对方吃痛闷哼。
听到耳畔处传来的痛吟,沈阙理智拉回,目光稍显歉疚地瞥了眼孟君贤,但也仅仅是片刻,他将视线再次投向云照,切齿道:“那女人如此嚣张,简直目无王法,我沈家世代承蒙皇恩,绝不允许有人玷污皇室!”
铿锵的话语款款入耳,云照心里稍稍松了口气,但裴勉和云昇生死未卜,他一颗心仍旧悬着。
反观沈阙,自听了云照的叙述后便一脸的义愤填膺,但心里还是在斟酌云照的言语有几分真假。
回想不久前早朝上“天子”
的一系列怪异举止,他想,云照应当不会拿这种事情欺骗他,于是思量半晌后,他开口道:“安王殿下,陛下如今被软禁,宫里又到处是太后的眼线,您觉得…………”
云照沉默须臾,忽道:“本王想过了,此人不除,必定祸乱四方,只有连根拔起,方可永绝后患。”
“安王殿下言之有理,只是不知…………”
沈阙同样剑眉紧拧。
他想,若是没有发生那档子事,自己便可直接同父亲借来兵符一用,只是现如今,自己因为孟君贤的事与家中决裂,怕是连踏进大门都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
大概是救人心切,云照并未瞧出沈阙眼底的顾虑,直接道:“先皇器重沈家,曾将兵符一分为二,其一在裴元帅手中,其二便是在你沈家,若是将两枚兵符合二为一,即可号令天下兵马,就算是太后的母族也无法与之抗衡,沈副将征战沙场多年,应当比本王更清楚兵符的用途。”
沈阙:“…………”
他怎会不知道这些?可就在几日前,大概是被孟君贤一直以来的冷言冷语逼得走火入魔了,他不顾孟君贤的反抗,直接在丞相府要了孟君贤的身子。
这是他们相识以来的初次碰撞,不那么美好,但现在想来也是令人心愉的,至少对沈阙来说是,虽然自那晚过后,孟君贤便对他更加疏远了,但好歹有了夫妻之实,在沈阙心里,孟君贤早已是他无可替代的爱人,即使家中所有人都反对,他也会义无反顾地站在孟君贤这边。
只是如今…………唉!
心里重重叹了口气,他实在没料到局面会演变成现在这般模样。
或许是猜到了什么,云照的目光在孟君贤与沈阙之间来回切换,最后像是提醒道:“沈家世代忠良,相信沈元帅定会秉公执守,救陛下于水火之中。”
话毕,沈阙像是被一语道破,瞳孔倏然放大。
对啊,他心道,即便是为了圣上,依父亲的脾性,也决计不会把私事混为一谈。
心中笃定了此事,他眼尾染上一抹激动的喜色,与云照道别后便立即马不停蹄地往回赶去。
辰时三刻、沈府。
“爹,您已经练了一个多时辰了,歇一歇吧。”
院内,一青年满目忧心道。
刀剑之声不绝于耳,周边散落一地枝叶,但握剑之人似乎并没有听见青年的话,依然自顾自地耍着剑,只是力道之大,不难看出其内心压抑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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