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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卿夫人笑得有尴尬,“老太太说了,男人大丈夫早些学本事,没什么不好。”
信安郡夫人诧然,“倒是不怕先有了庶子?这模样怎么还要高攀人家郡主?”
“老太太法子多了,要是有,恐怕又是另一套说辞,他们耿家人丁兴旺,全是她孙子的本事。”
少卿夫人打开了话匣子,心里话倒了出来,摇头说,“我没见过这等老太太,老封君是位诰命的夫人,原该持着家业,子孙调理得妥妥帖帖才是,可谁知道,竟是怎么不通怎么来。
那通房到院子里的时候,三郎才多大的孩子,得了玩意儿,还不日夜沉溺,因这通房宠得不成话,简直如个少夫人一般。
家里爹娘要管,还未开口就叫太夫人一通数落,谁还敢『插』嘴?我们背后常说,三郎要想成器,怕是要等太夫人升天之后了。”
另位夫人听得咋舌,“这老太太,溺爱孙子给什么不好,怎么给通房!”
这种事虽说很寻常,但放在女人眼里,终究不算体面。
云畔道:“前阵子郡主察觉了这事,本想退婚的,但耿三郎说已经将人送走了……”
她边说边仔细留意少卿夫人的脸『色』,试探着问,“依着夫人看,他往后一心一意对咱们郡主么?”
可是少卿夫人却不说话了,茫然端起杯子吃茶,『色』有些犹疑,温吞道:“他既然下了保,没准儿做到不一定。”
云畔起先还含着笑,到这里预感大事不妙了。
心里着急,接过女使手里的茶汤,又替她斟了一杯,正『色』道:“夫人要是知道实情,不妨明说。
婚姻关系着姑娘一辈子,等闲不儿戏,夫人今日若是坦诚相告,往后就是咱们家的恩人,不论郡主嫁不嫁耿三郎,我都记着夫人的情,一辈子感激夫人。”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相较那个不怎么热络的表亲,还不如拉近和魏府的交情。
少卿夫人犹豫了一会儿,打算显出为难的样子,但信安郡夫人和御史夫人等不及催促她:“又不是多贴心的亲戚,他家狗眼看人低的时候倒忘了?爵夫人都这么说了,还支吾什么?要是知道内情不据实说,坑害了一个女孩儿一辈子,安心?”
少卿夫人到这里下定了决心,摆开架势说:“偷过腥的猫儿,改了这『毛』病才怪。
那个通房我见过,一副妖妖俏俏的模样,拿的是园子里妾室的月例,等将来有了正室,必定要升作姨娘的。
不是我说,郡主这样的身份,将来过了门,难道还和那起子下三滥的东西争宠不成?”
御史夫人好奇地追问:“不是说送走了么?”
“送走?”
少卿夫人一哂,“上我听二郎房里的说,这通房是个有手段的,得知三郎定了亲,愈发缠着他。
早前还吃避子的汤『药』呢,这索『性』连『药』都停了,上月听说肚子有了动静,耿家不保全子孙?谓的送走,不过是送到庄子上养胎,等郡主过了门,生米煮成了熟饭,到时候大的小的一块儿接来,郡主还不认他们?”
云畔听完,心都凉了半截,“是暂时送到庄子上?怀了孩子?”
少卿夫人说可不,“不过这事到底有家里人知道,我虽告诉了爵夫人,请夫人不要对外提起我。
毕竟我们和耿家还沾着亲,要是闹起来,我在那头不好交代。”
云畔颔首,“自然,夫人这仗义执言,是救了我们家,我哪这么不知好歹。”
顿了顿又问,“那么他们人送到哪个庄子去了,夫人可知道?”
少卿夫人说:“必定不会太远,怀着身子的人不舟车劳顿,左不过附近几处。
爵夫人要是有心去印证,打发人一处处去问,要见着正主,事情自然就一清二楚了。”
反正这事听得御史夫人和信安郡夫人面面相觑,讶然说:“这耿家不是摆明了坑人么,郡主好好的姑娘,要蒙在鼓里嫁过去,那往后还不得怄死!
爵夫人就是再爱护她,又怎么护她一辈子,日子还是要自己过,将来眼睁睁看着他们一家子和和睦睦,自己倒成了外人。
万一那耿三郎是个糊涂虫,再来一出宠妾灭妻,细想想,这份委屈谁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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