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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令华哪里还有心思寻死,只剩下哭了。
半晌才轻声哽咽起来。
正在乱着,赵泰排门进来,见此情景,急急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哭了?可是哪里不好?”
赵华摇头表示没事。
赵泰往炕上一看,陶令华枕的枕头都湿了,连忙从柜子里找出一个干净的给他换上。
陶令华泪痕满面,气堵声噎,正在彷徨间,忽然看到窗户外面伸进一个巨大的——马头。
黑金!
陶令华一见,立时半撑起身体,想去够乌金,泪水顺着脸颊扑扑簌簌落在胸前的衣襟上。
原来赵泰很着急地拉马进了门,关上街门,也顾不上把马牵到马棚里栓好,就把缰绳一扔,直奔里屋。
所以乌金才能走到窗子下面。
这几天乌金被牵去换马掌,所以没在这里,这会儿嗅到旧主人的气味,忍不住从窗子外面就伸了头进来,见陶令华在炕上,就用力伸嘴向前够,“噗噜噜”
打着响鼻。
赵泰也拿信看了,笑劝道:“你看,你家里人都念着你。
你要是去了他们得多难过?还有乌金,你舍得丢下它?”
陶令华撑不住,赵华忙扶他躺下,只是流泪。
赵华拿帕子给他擦眼泪道:“好了,没事了,今天就开始治病,等病好了想办法和家里人通个信息要紧。”
陶令华无声点头,停了一会,又陷入昏沉,这次是因为用尽力气哭了一场,睡的更沉,赵华探了脉息,见沉稳了许多,一颗心稍稍平静了些。
只要他有想活的意思,就好治。
只是要多受不少苦了。
看看陶令华瘦的尖尖的小脸,睁开眼睛的时候,脸上就剩一双大眼睛可怜兮兮了,只是这眼睛也失去了往日的华彩,变得呆滞。
不过十几岁的孩子而已,就经历了这么多苦难,怎不令人心疼?
总算是劝他有了活下去的意志,两兄弟都松了口气,连忙忙碌起来。
赵华先吩咐赵兴去代王府搬来自己的行礼,自己先用药碾子碾药材,一样一样都磨成细粉放在旁边。
只是那龙血竭和和上好的犀角、雄黄等物,需得更加细细地磨,方能一丝一毫不浪费。
赵泰命刘虎子去买些粮食肉菜等物回来做饭。
赵华拿了一大块猪油对哥哥道:“大哥,我来碾药,你去帮我把这猪脂用慢火细细熬成油。”
赵泰奇怪道:“啊?还用猪油?这是为何?”
赵华笑道:“猪脂是合伤药的必用之物,《本草》有云,猪脂有疗治创伤、滋润肌肤之效,和人的肌肤最是契合,不过得用小火细细熬制才可用,这样出来没有油烟气,颜色乳白,方好入药。”
赵泰见弟弟给自己掉书袋,他是最厌读书的,就有些不耐烦,但是这件事上,自己是没资格插嘴的,又很嫉妒弟弟能救治陶令华,这样自己的胜算就又少了一成了,没有办法,只能诺诺连声,在心里叹气,却也不敢耽搁,连忙拿了猪脂去外面灶上去熬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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