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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傥凝视着他,忽然开口问,“我有时难免会想,如果当初,你和杜少宇没有分开会怎么样?”
孙渡看着谢傥笑了出来,“你怎么也问这种假设的,根本不成立的问题?”
谢傥不语,只静静地看着孙渡。
孙渡笑过了,正色回答道,“谢傥,这都是命。”
他说,“命运是什么?无数个因果轮回导致的身不由己,无可奈何。”
“假设我没和他分开,”
孙渡说,“那过不了两年,杜少宇就会踹了我,换新的情人。”
“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又不是只有我一个情人。”
孙渡淡淡地说,“我记得我快二十二岁的时候,他就喜欢上了另外一个男的,本来是有意想让我走的,结果突然发生了一些事情,还是作罢了——当然那个男的在杜少宇走了之后,没过几个月就死在ktv里面了。”
谢傥轻轻握住孙渡的手。
孙渡感受到手间的温度,又笑了笑,“所幸,他在最后终于做了一回人。”
孙渡说着,晃了晃手里的信封。
“第一年相处结束的时候,可能也可以说成是周年纪念?”
孙渡不在意地笑笑,“他那天出去打野食,我当时还年轻,把我气得不行。
最后他凌晨回来被我锁在门外,在楼下给我念的这一首诗。”
谢傥凝视着孙渡,尽管孙渡百般否认,可是他眼里还是涌出一种温柔的情绪。
这种情绪是暖色的,也许是橙黄色,也许是浅金色。
谢傥知道他需要对这段感情保持距离,因为它毕竟是孙渡的过去。
但是他还是体会到一点点难过的情绪。
为孙渡受苦,也为他自己出现得太晚。
孙渡端详着谢傥,他心里自然是清楚谢傥一毫的情绪变化。
孙渡笑着摇了摇头。
他从自己的裤子里摸出一个打火机,顺便按下点火键。
打火机里燃起一簇稳稳的小火苗。
以往他抽烟才用的。
“走吧,”
孙渡站起来对谢傥说,“去外面把信还给杜少宇吧。”
“我和他,早就结束了。”
孙渡拉着谢傥的手,要他站起来和他一起走。
谢傥顿了一下,而后顺着孙渡的力道起身。
孙渡挽着他,两人相携朝大宅门口走去。
外面的风有点大,孙渡把信封点燃的时候,信封与信纸的灰烬不分彼此,在风里飘了一会,又洋洋洒洒地落回地上,方便等会菲佣打扫。
按照传统,大年初三的时候,孙渡还是给赵全打了一通电话。
虽说他和他妈吴莫情没有登记结婚,但是他还是在族谱上,给吴莫情上了自己的配偶那一框。
赵全接道孙渡的电话时,还有些惊讶。
两个人其实也没什么好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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