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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沫打车到百花巷那家简陋的网吧时,特意注意名字,终于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店名,“琛怪网吧”
,真奇怪。
入内漆黑,8点出头,这个点是网吧最冷清的时间段,网管躲在吧台后打着瞌睡,周沫穿过大厅,横陈了七八个睡得七仰八叉的包夜同志,衣襟褶皱,发缕凌乱,混同沉糜了一整个昼夜的烟味,看起来便不干净。
周沫挪着步子仔细辨认模样,她想余味应该不至于也成这副糜烂的模样吧。
进入包厢她先去了昨晚他们去的那个,是一对半搂着睡得正香甜的情侣,她再继续找,一个接一个,找到最后一个仍是没找到余味,脚步焦急起来,回头想再找一遍。
一转身便见到包厢尽头拎了两个包子的余味,他消沉一笑,满面疲惫,将脸向左轻撇,哑声道:“没别人吧。”
周沫点头,她快步走上前,双手紧紧抱住他窄瘦的腰身,少年的躯干离精壮尚远,可早已非少时纤细柔软,周沫之前都是虚抱,这会紧紧搂住才想到,他大概真的不长肉,怎么这么瘦,她心疼地仰起头,两点泪花含在眼中,泫然欲泣,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左脸,“疼吗?”
余味拉下她的手,双手箍她在怀里,“你不挨这种疼就行。”
我反正也就这样了,无所谓了。
有些事开始了,便似种下了瘾。
那天余味一直搂着周沫,去医院的出租车上将她揽在怀中,她靠着他的肩低低道:“猴哥,爷爷骨折了,你记得要道歉。”
千万不要嘴硬,周沫觉得自己向来识时务,看到大人脸色不对立马服软,也知道谁吃她这套。
唔,这么想来,家里每个人都吃她那套。
余味点头,揉揉她细软的长发,鼻尖凑近细细嗅了嗅,“沫沫用的什么洗发水?”
“好闻吗?”
周沫仰起头,余味还在分辨味道,唇尖猝不及防,挨到了她的额角,蜻蜓点水,干涩的唇瓣擦过,余味似是浑然未觉,稍向后靠了靠。
周沫心跳大动,内心尖叫,这是初吻吗?
她悄悄抬眼,余味情绪低落,默然地看着窗外,似是对方才那一擦而过的“吻”
毫不在意。
周沫头挨上他的肩,蹭了蹭他嶙峋的锁骨,目光亦染上忧愁,惆怅地想,哎,为什么长大了变得这么复杂。
白色长廊消毒水弥漫,走廊加出的床位围坐家属,乱置了生活用物,显得拥挤凌乱,周沫余味小心翼翼避开物什,走到18号床位的房间前,还未进门就听刘小萍大嗓门喊:“你再这样不听话,就要像哥哥一样挨打的。”
余味僵住,周沫直接将门踢开,“刘阿姨,你乱说什么呢。”
刘小萍只是想吓吓儿子,没想到被周沫余味听了去。
她尬立着,赶忙为自己圆场,“我乱说的,余味不好意思,主要就是阿竟就喜欢你,平日只要提起你他立马听话,你别当真。”
她说着跑去小冰箱拿出一个冰袋,递给他,“喏,你爸说你来了给你敷敷。”
其实这是她听说余一书打了余味,赶紧准备的,父子两的关系越僵余一书在家里情绪越差,都道她挑拨离间,她是最清楚处理好余味的好处的。
病房只余竟和刘小萍,余竟脆生生叫了声哥哥姐姐,乖顺地坐在了小沙发上,红扑扑的脸蛋估摸是近期的冷风吹的,都皴了,两颊泛着樱桃红,像是对联里的福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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