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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可的手搭在安东尼奥的手背上,从控制变成等待,只要安东尼奥愿意,可以现在就挣脱,或者,把另一只手伸进裤子里,照顾他自己的勃起。
错误的地点,错误的人,错误的时间。
神父想,抽回手,捡起地上的毛巾,重复了一遍清洗拧干的机械动作,把纺织品塞进马可手里:“剩下的我想你可以自己来,科斯塔先生。”
“你知道我不是在向你求婚,对吧,神父?人们不需要事先宣誓‘永恒的神圣联结’也可以上床,而且经常这么做。”
“我不这么做。”
安东尼奥回答。
“不宣誓,还是不上床?”
“都不,如果我是一个好神父的话。”
“你是吗?”
谁能说得清楚呢?至少我不能。
“水冷得很快,我建议你不要一直站在这里。”
神父告诉他,“我需要出去……多拿一些松木。”
壁炉前面就堆着一大摞木头,但马可接受了他的借口。
安东尼奥关上门,松了一口气,在楼梯上坐了好一会儿,直到冷得受不了,才站起来,绕着水泵转圈,跺着脚,企图恢复快速流失的体温。
他不知道马可有没有在窗户旁边观察他,应该是没有,因为安东尼奥每次看向木屋,窗帘都一动不动。
为了消磨时间,他到储藏室去看了一眼,那是个半地下的方形空间,入口在房子外面。
没有电灯,门前的一个吊篮里放着火柴和两盏风灯,老式海船上用的那种。
储藏室比室外还冷,安东尼奥发着抖,匆忙拿了几罐番茄汤和豌豆,快步走向楼梯,半途折返,多拿了一罐切片菠萝。
安全回到炉火的暖意里之后,安东尼奥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拿木柴。
不过没人来嘲笑他糟糕的借口,马可已经睡了,仰面躺在靠窗的那一侧,毯子略微有点短,于是他用外套盖住小腿以下的部分。
安东尼奥锁上门,蹑手蹑脚抱着罐头走向壁炉,每一块地板都嘎吱作响,但声音都不大,他把罐头和锅子堆在一起,原地站了一会,犹豫是该在椅子上对付一晚,还是到唯一一张床上去。
但他为什么要没来由地剥夺自己一晚的舒适?如果今晚睡在椅子上,明晚是不是要继续?公平而言,马可也并没有挥舞斧子砍掉他一只脚,只是提出邀请,而他拒绝了,对方也没有坚持。
如此而已,没有陷阱,也没有地雷,再说,他们不会永远在这个地方待下去的。
安东尼奥往壁炉里加了两块比手臂还粗的松木,指望它们烧到早上,然后悄悄走到床边,展开那张整齐叠好的菱格花纹毛毯,裹住自己,躺下,朝着炉火的那一边。
马可在睡梦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但并没有动弹。
火舌懒洋洋地舔舐刚刚放进去的两根木头,树皮先冒烟起火,形成新的舌头,缓慢啃食干燥的松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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