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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任黎沣身怀心思独自离开,回到小院正上楼时,王婶儿叫住了他。
“小任啊,我刚买菜回来看见音箫一个人在江边呢,问她怎么了,她说想一个人静静,小姑娘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啊?你还是去看看吧,别出什么事才好。”
任黎沣顿住,应了一声返身往江边走去,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那个年轻男孩吻音箫的画面,音箫沉迷、惊讶、羞涩的懵春少女姿态全被他看在眼里,那一刻,任黎沣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许音箫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已经成长为一个花季少女了,甚至已经有别的男人为她倾心了。
这个觉悟让他大受打击,因为音箫在他心里一直是那个车厢里初见时怯弱胆小却又固执顽强的小女孩形象,那么多年从来没变过——直到今天这一幕出现。
走到江边,远远看见音箫靠身倚在栏杆上,清风拂起她的发丝,她面朝江水,旁人只得窥见半张白皙小巧的侧脸。
江岸很空旷,周围没有什么柳絮飘飘、桃李漫天,周围甚至连棵梧桐树都没有,可她就那么随意的倚在那里,和一般青春少女没什么两样,身材容貌只会更胜一筹,任黎沣这才发现自己从来没有关注过音箫的成长和脱变。
音箫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望去,愣住。
“你在这做什么?”
音箫心里还乱着,懒懒地说:“没什么。”
任黎沣听出她语气里的敷衍,一想起那个画面心中更是不快,声音便低沉了几分。
“你似乎应该向我解释一下——”
音箫惊讶地看向他。
“——刚才那个匪夷所思的场面是怎么回事。”
音箫发现自己不争气的咽了一下口水,僵硬的转过头把视线调回江面,她不太敢面对任黎沣。
“我……”
“他就是那天打电话来找你的那个易云超?”
“……嗯。”
“就是你说的刚认识的朋友?”
话里的讽刺如此明显让音箫心中有些躁动,想要反驳,话到嘴边却成了不咸不淡的解释:“我和他认识挺久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跟你说。”
“机会?这种事说出来还需要机会?看来你们的关系已经到了很隆重的阶段?”
音箫不懂任黎沣为什么要这样曲解她的话,也不懂他语气里欲盖弥彰的气愤从何而来,她只知道自己此刻非常烦躁。
“我没有交朋友的权利吗?”
可想而知音箫的冷淡疏离让任黎沣怒火更旺。
“你当然有,你有和他交朋友的权利,你甚至有和他谈情说爱结婚生子的权利,许音箫,你出息了!”
音箫难以置信地看着任黎沣,江风随着夜幕的降临逐渐生凉,那些冷气钻进皮肤透入血管,却完全不及他的话如一盆雪水倾盆倒下,让她从发丝到脚底都冰寒刺骨。
“你在说什么,他只是、我的、朋友。”
音箫一字一顿说出来,鼻音的颤抖暴露了的她的情绪。
而任黎沣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还沉溺在自己突如其来又说不清缘由的别扭和狂躁里。
“你当我是瞎子吗?大庭广众之下亲亲我我,你要和那小子没点关系他会亲你?”
任黎沣说“亲”
字的时候从心底散发出鄙夷和嫌恶。
“我不知道他会……”
音箫简直无力解释。
“不知道?你不知道拒绝,不知道推开吗!
真会为自己找借口……”
“不是的,”
音箫喃喃自语却完全淹没在任黎沣的高调里,看着任黎沣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抓着这件事不放,连嘲带刺的教育起她来,音箫压抑已久的心情终于爆发,“我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还有,这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任黎沣的怒火被全面点燃:“你现在是在跟我顶嘴吗?为了你的小情人,为了一个你才认识几天的男人反抗我?就因为你喜欢他——”
“我不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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