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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话燕承锦这月许恐怕听了有千八百遍了,可没有一个人是像他这样说得言不由衷——他嘴角上挑的弧度还没来得及收敛,眼中小小的欢欣雀跃更是藏也藏不住。
燕承锦怫然不悦,索性掀了另一边车窗的帘子去看街景。
靳定羽又说了些别的话,见燕承锦一直不太有兴趣,最后也安静下来。
他瞧着燕承锦的背影,可惜别人始终没回头看他一眼。
却是天麻觉出异样来,恶狠狠白了他一眼,过来放了车帘子,于是连那个背影也瞧不到了。
靳定羽好不懊恼,更恨这路太短,郡马府转眼间就到了。
他还蹩磨着想跟进去,天麻给拦住了。
天麻叉腰斜着眼上上下下地打量他:“靳小将军,我们已经到家了,多谢你送了这一路,我们家还有服丧,实在不方便侍客,请回吧。”
靳定羽瞪大了眼,直着脖子道:“都来到你家门口了,请我进去喝杯茶,也不过份吧?”
见燕承锦下得马车来,朝自己摆了摆手就要往里走。
顿时着了急,绕过天麻就去扯住燕承锦:“承锦哥哥,我来都来了,我进去坐坐?”
燕承锦只得站住了脚,略微有些迟疑。
天麻的话并非没有道理,老夫人不在家中,纵然他自问光明磊落,没有分毫见不得人的地方,招待靳定羽这样的年青男子多少有些不太妥当。
见他居然拉着燕承锦袖子不放,一旁的天麻怒了。
也顾不得自己不是靳定心的对手,上前来狠狠推了靳定羽一把,把他攥着的衣袖使劲扯出来。
对着燕承锦道:“主子,你别理会他,他一准没安好心!”
燕承锦还没觉得怎么样,靳定羽却不由得暗自有点心虚。
他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从前年纪小时只觉得这位燕承锦相貌好看,总想着亲近一二。
后来年纪渐长情窦渐开之时,不知地就多了点不敢诉诸于口的非份之想。
这一点点情意藏在心里,纵然他借拈花惹草莺歌燕舞来掩饰,也终究是无人能替代一二,到后来变本加厉到了看见人就跟失魂似的地步,若是燕承锦偏巧还对他笑一笑,那简直全身骨头都要酥软在当场。
其实靳定羽本质上还是挺聪明能干的一大好青年,只因为如此这般的心绪,自然让他在燕承锦面前连连言语失常拙态百出,只落得个荒唐胡闹的形象。
如此这般,也毕竟是他秘而不宣的心事,藏着掖着,过个几年十几年也就好了。
可偏偏燕承锦中毒之后验明正身,之后定婚直至成亲都是数月之内便匆匆办了。
那时靳定羽正在外地游山玩水,等他回到京中得知消息时,已经是尘埃落定万事休矣。
任凭他捶顿足痛不欲生悔不当初,于事无补。
如今上天把机会再摆到靳定羽面前,他哪里肯再次错过。
自然是藏着些别样心思的。
这心思此时此刻若是摆出来,他却没有十二分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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