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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两人进了薛灵均的房间,林岱安又愣住。
薛灵均的卧房,与他的完全不同,布置得跟个公候小姐的闺房似的,绸罗锦缎,珍珠玉帘,还有一股香气妖妖娆娆地抓人鼻子。
床前一架日照雪山的屏风,绣工精美,靠墙还有一面西洋镜,把人照的清清楚楚,一张梳妆台,上面各种男子配饰,平日里也没见薛宝儿戴过。
薛灵均脱掉衣服鞋袜,一跃扑到床上,舒服地呼出一口气。
他翻个身,招呼林岱安快上来。
两人并肩躺下,足抵着足,说悄悄话儿。
忽听门外有敲门声。
“宝儿,你睡了么?我怎么听你在说话?”
薛灵均吓一跳,一把紧紧抓住林岱安的胳膊,对外喊道:“娘,我在读书,没留神念了出来。”
王粟香在门外嘱咐道:“别在夜里看书,仔细熬坏眼睛。”
“知道了,这就睡!”
说着,连忙去吹灭蜡烛。
静静听了片刻,直到脚步声远去,才稍稍松口气。
“吓死我了!”
林岱安笑道:“这般怕,还叫我来。”
薛灵均道:“你回家,林娘娘要责备你打架。”
林岱安默默不语,伸手去握住薛宝儿的手。
良久,才道:“宝儿,你为何对我这般好?”
薛灵均含糊嘟囔道:“你这是什么话,咱俩不是一向如此么?”
说着,打个哈欠,迷迷糊糊睡着了。
今日折腾一天,薛灵均的确有些累。
薛灵均觉得理所当然,林岱安心里却想许多事。
自从那空空道人算命的话传扬开来,许多人便都开始避着他,怕被沾染上煞气,要不是因他祖父积下些善名,对林家有尊敬,恐怕早就有人欺上门来,赶他们母子出去。
除去自己家人,只有宝儿一心赤诚,对他和从前一样。
黑暗中他虽看不到薛宝儿的脸,但那张脸早就印在了他心里。
留存知己,还是耽于美色?
童年快乐无忧的时光,总是很快,转眼又几年过去。
这日下课后,庄夫子将林岱安、薛灵均二人留下,嘱托道:“我已为你二人举荐报名县试,你两个好生准备,明日带上籍贯,签上一份亲友保证书,跟我去县衙正式报名。”
今年的县试,比往日早些,赶上二月初二,正是花朝节日。
其中一题,刚好让以花朝节为旨作诗。
林岱安想起往事,薛灵均挂着泪珠儿的脸庞浮上脑海,心中一动,提笔写道:
日照百花台,月洒千岁树
冰雪灵仙均,香草美人花。
这边,薛灵均却想到庄夫子曾讲过的殷国八大世家贵族,还未细想,笔尖就流畅写出:
松吟风流酒,棠言富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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