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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脸色一僵。
“你爹知道你喜欢的对象是二皇子吗?”
范闲脸色更僵。
费介见了,冷哼一声,“世上两个人哪儿是光喜欢就能走到头的,你爹不说什么,那天下这么多双眼睛,你又站在那样一个位置,你觉得他们一人一口唾沫能不能淹死你啊?”
断袖也就算了,偏偏另外一人身上淌着一半跟他一样的血脉,这不光是断袖的事情,这是伦理问题。
范闲脸色慢慢回温,他无所谓地耸肩,“是有违伦理,但是我向来无所拘束。”
“我都不在意,更别提二皇子了,人言可畏对他来说,从来都不是阻碍。”
王启年眼睛转了两圈,心里忍不住说,那也得人二皇子愿意啊,他要不愿意,第一个踹你一脚,给你踹出去,让别人踩死你。
费介也知道,但是看破不说破,只冷笑两声。
“只希望你到时候别被人家当成狗一样耍弄。”
范闲觉着无所谓,只要能待在他身边,管他是狗还是人呢。
费介看他那不死心的死德行,也是懒得再说什么,“有没有空房,我要睡觉,我这把老骨头,差点给我颠散架!”
王启年立刻带路。
范闲说,“你等会给我打桶洗澡水来。”
费介瞪眼,“你还想洗澡?臭着吧你!”
见费介急眼,范闲觉着委屈,他弱小的无助的说,“不是我。”
费介才品出味儿来,正欲骂人,但是想想看,觉着也骂不出口,只能无力且憔悴的烦躁着,“随你!
你折腾吧你就!
早晚给你折腾死!”
范闲小心翼翼地将那浑身青红之人浸进浴桶里,自己小心的伺候着。
绸巾仔细地给他擦拭身体。
明知道昏睡之人听不见,范闲还是絮絮叨叨的说,“明日你起来不知道会是个什么表情。”
“约摸着又要骂我有病了。”
范闲想着,低低地笑了一声,然后吻了吻他修长的手,淡道,“我也是气坏了,你知道的,我对你没有坏心思,所以你能不能原谅我?”
“想来也是不会的。”
“不过没关系。”
将人洗干净,范闲俯身将他捞出来,这弯腰的动作扯着伤口,疼得他冒冷汗,但还是强撑着将他抱起来,塞进被窝里。
范闲觉着背上疼得他两眼发黑,他缓和一会儿,才慢慢爬上床,面朝李承泽那边侧着,伸手去,将他抱在怀里。
如今李承泽睡觉,比以前安稳不知道多少,不会再紧紧皱着眉头,面色痛苦着,在梦魇之中沉浮。
而是若那单纯纯粹,没有任何烦恼的婴儿一样,恬静美好,在京城时的算计和阴毒那是半分不沾染。
若他不生在皇家,长在乡野之中,或许从小就是如此,而不是历经千辛万苦,才得这一点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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