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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柏道:“九岁。”
宋尔猝然转眸,想起上次江柏在医院时说的话,那股不寻常的预感愈发真切,“那……你在山上待了多久?”
记忆总是会被时间腐蚀,江柏回忆了下才道:“两个多月。”
宋尔呼吸滞住,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一个九岁孩子经历的事,“为什么呢?”
他想不明白。
江柏看不懂宋尔的情绪,可并不妨碍他感受到对方因他生出的剧烈波动,“我……不能在家里。”
宋尔目光微动,“为什么?”
幼年受的伤,愈合的总是会慢一些,江柏那双乌黑的眼眸似蒙了曾灰,“那个女人说我跟……他长得像,所以很讨厌,不想在家里看到我。”
宋尔脑海里慢慢拼凑出来了些东西,他应该就是江柏父亲,“那个时候,你爸在什么地方?”
“死了,”
许是没怎么相处过,江柏语气很薄。
宋尔消化了会儿后,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她为什么讨厌他吗?”
江柏摇了摇头。
他的世界单一,没有太多的情绪再分给其他人。
男人站在那里,光影错落在他身上,好像已经与过去无数个自己相遇。
宋尔望着他,胸中莫名生出了几分怜惜感伤,“江柏。”
男人应了声“嗯。”
“现在是几月份了?”
宋尔问。
江柏看向挂历,“二十八了。”
宋尔举着包的跟粽子似的手,“那就是快过年了,新年辞旧迎新,等几天我们一起写对联好不好?”
“我……不会,”
或许是心中在意这个人,就不愿意让自己的模样在她心中有一丝一毫减损,江柏说到后面的时候,难得生出了些窘迫。
“那到时候我教你,”
宋尔的声音温柔下来,叫人想到被风吹过的夏,被阳光暖透的烂烂春花。
江柏那颗局促的心也被抚慰的安定了下来,“都需要什么,我准备好。”
“红纸、墨条、还有毛笔,只这三样便够了,”
宋尔说的时候并没觉得有什么难,可他忘了这不是家里。
江柏甚至都没听过后面的两样东西,“红纸村里能换到,墨条和毛笔我去问问。”
宋尔听他说完也想到了这个问题,“那就先换红纸,其他的找不到再想办法。”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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