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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姜点点头,“三爷,你皮肤白,适合穿深颜色。”
谢三郎将茶杯磕在桌子上,“换个颜色。”
木姜捧着一声天青色长衫,说,“三爷,你试试这个,我听说今年的状元都穿的这个颜色,远远望去,英俊极了。”
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谢三郎盯着那袍子,眼神有些涣散。
待衣服上身,果然十分合身,他骨架结实,背阔胸宽,站在镜子前,一时不分朝夕,不知里面到底是谢府的三郎还是流入风尘的三郎。
木姜站在他身后,合掌轻拍他的背部,“三爷,腰伸直。”
谢三郎挺了挺背,微微一笑,果然少了分颓靡,多了份风流倜傥。
老板走过来,诚心赞叹道:“谢老板真是人中龙凤,往日穿些鲜艳的衣服多人眼目,如今穿的沉稳了,更是凤姿龙表。”
谢三郎很享受别人的夸奖,他仰着头,道:“那是。”
又去换了身月白色魏晋风大袖长袍,巍峨峻拔间,举手投足间一派皓月清风,典雅至极。
木姜初始一愣,后面一直垂着头替他整理衣角。
偏偏谢三郎满意极了,双手摊开,转了个圈,问:“好看吗?”
“好看。”
木姜抿下嘴。
谢三郎正要去换了过来,木姜却扯了扯他的袖子,道:“三爷还想更好看些么?”
那还用说,谢三郎昂了昂头。
木姜垫着脚,双手为梳,理了理他的头发,谢三郎微微蹲着,她手脚麻利的给他束了发,一根素银的簪子牢牢的扎着。
一时之间,哪像百香楼的小倌,仿佛是魏晋中归隐的志士,误闯了尘世。
老板再次称叹道:“妙啊,真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谢老板这样一打扮,怕是连状元爷都比不上。”
谢三郎哼了声:“少糊弄我呢,真当我不知道状元是个七十岁的糟老头?”
老板嘿笑一声,全然没有被识破的尴尬。
等回到楼里,果真引起了轰动。
楼中歌舞升平,谢三郎抬眼一瞧,隐隐约约见了金簪翠翘,便知二楼坐了好些贵妇人,他一改往日阴柔的做派,挺直了脊背,板着张棺材脸,落座下榻,瞥见楚江红愤怒的眼神,也岿然不动,不屑于顾。
只是他藏在大袖间的手握的紧紧地,偏过头,去问木姜:“瞧我这样子是不是有了几分男人味儿,坐在二楼穿紫色衣服的刘夫人可在看我?”
木姜叹了口气,贴在他的耳边道:“真正的男子汉不会问别人他有没有男子气概,也不会在意女人是否注意他。”
谢三郎听了,轻微扭了扭腰身,对着暗处翻了个白眼。
楚江红一时气的俊脸涨红,今日他穿着一声鹅黄长衫,头上簪着一朵娇鲜欲滴的芍药,捧着琵琶,款款走上戏台,转轴拨弦之间,苍凉的琴音传徹整个小楼。
谢三郎不懂这是个什么曲儿,偏头问:“谈的什么,吱吱呀呀,难听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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