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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身抓来一件外衣穿好,胡鸾飞没好气地质问嬷嬷:“外头生何事,吵吵嚷嚷的。”
嬷嬷东张西望,答非所问:“娘娘这边有无闲杂人等闯进?”
“你算吗?”
嬷嬷:……
石头小路一侧的高树上,修长的黑色身影安静地立在粗壮的枝丫上,无声无息,如同鬼魅一般。
看着下面纷纷扰扰,他面无表情,目光冷静无波,站在树阴中,远远地看着胡鸾飞被带进佛堂,他垂下眼帘,掩中眼中的神色。
佛堂内不止一个男人。
戚司辽半垂着眼帘,手中搓着几颗石子,心不在焉地听着太后质问胡鸾飞。
突然感觉到身后微微的波动,他微微掀起眼,用余光看向侧后方正暗运功力的皇兄。
“看清母后的为人了?”
待戚司礼收功后,戚司辽悄悄传声问道。
“不堪入目。”
回话间,戚司礼已经飞快闪身到了一边的柱子后面,躲过宫人飞身上了屋顶,动作又轻又快,完全没有引起屋中几人的注意。
“小心行事。”
轻轻交待了一句,戚司辽收回心神,淡淡看了一眼依旧不停瞎说一通的胡鸾飞,借着月光,看向正在屋顶上掀瓦的戚司礼。
并非是不放心这个皇兄的能力,但是身为臣子,他已经习惯了担忧。
注视着佛堂内胡鸾飞的一举一动,戚司辽的双目微垂,唇边含着一抹浅笑,这丫头的那张利嘴,真能把死的说成活的。
虽然太后竭力要胡鸾飞承认半夜不睡觉四处乱晃,但这时胡鸾飞的表情他永远也忘不了,他以为他会看到一个因为被落实罪名而哭泣的妻子。
但是,他的妻子,并没有哭,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只是捂着他不久前亲吻她脸颊那处,静静地站在那里,完全不惧怕任何人的沉静眼神,柔声道:“慈宁宫的动荡想来已经传到太极殿,皇上和王爷很快会带人过来。
太后娘娘,您再想惩罚臣妾,也等王爷来才行。”
太后冷哼:“哀家处罚不懂事的命妇哪需要经过谁的同意。”
“就因嬷嬷传唤臣妾未能及时应声,太后就不顾王爷的丰功伟绩,硬要为难臣妾吗?”
太后的表情终于渐渐产生了变化,有些困惑,又有些不满地看着她,然后开口说:“你不要再强词夺理,方才在佛堂外打扰哀家念经的人是不是你!”
“臣妾不懂太后娘娘说什么。”
胡鸾飞咬死不承认,太后准备屈打成招。
这会儿宫人来报,说皇上听闻慈宁宫进贼,已经和战王过来了。
慈宁宫的人挡不住戚司辽和戚司礼,胡鸾飞转眸望见戚司辽那刻,委屈瞬间弥漫心头,“夫君,你总算来了。”
那一声真情的呼叫,让戚司辽心中一震,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了“夫君”
二字的意义,有了做夫君的自觉。
这个人,是他的妻子,是第一个叫他夫君的人。
时光流转,戚司辽猛然想起,当年母亲曾经告诉过他善待将来的妻子,爱她、宠她、呵护她,让她像开不败的花儿一样绚丽多彩…
正是从这一刻起,他才真真正正明白了,“夫君”
是一个多么重要的称呼。
胡鸾飞虽然扑进他怀中委屈地嚎啕大哭,可她的一双手一点也不安分,暗地里使劲的拧着他的腰身。
呼——有点疼,有点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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