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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送走那对母子后,战侠歌已经做好了再次被擀面杖伺候的准备,但是没有想到他却意外的看到了老爸的笑容,战兴华志得意满的抚摸着战侠歌短短的头发,笑道:“不懒嘛,竟然能把一个八岁的孩子打得象只小母鸡似的只敢躲在他妈背后,听说你在幼儿园里还经常以少胜多,打得好几个人满地乱跑,真不愧是我战兴华的儿子!”
“对了,我问你。”
战兴华问道:“你为什么要和他打架?”
“因为他说自己是解放军,还说自己是个排长,我是强盗头子,当然和他决一死战了!”
战兴华前面还在不断点头微笑,到最后他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过了半晌才骂道:“他妈的,你这个小兔崽子!”
战侠歌到六岁的时候,托儿所发给大班的所有孩子一个双肩书包,因为按照年龄他们应该去上小学了,战侠歌看着阿姨示范的样子,也兴致勃勃的将书包背在身上,在那个时候,他脑海中不由浮现起一幕:他坐在课桌前认真听讲,在他面前的书桌上放了一个小小的铅笔盒,铅笔盒里放着两枝铅笔,还有……一把小刀!
虽然八分钱一把的小刀是小了点,但毕竟也是把刀啊,电影里的土匪、强盗手中不都有刀子的吗?但是意外的是战侠歌竟然没有去上学,他又在托儿所“留”
了一级,留级生这个名字在当时绝对不是什么好彩头,那些屁大点的孩子,也不管在托儿所留级和在学校留级有什么区别,反正看到战侠歌就叫他留级生。
战侠歌一听到这个称呼立刻就会翻脸和对方大打出手,其实连他自己也打得莫明其妙,反正他知道有人正在骂自己,而自己在这种情况下打架,回到家里非但不会被擀面杖伺候,还会得到意外的表扬。
既然如此,那就打吧,反正那帮对手的拳头打到他身上,就和搔痒痒差不多。
战侠歌在托儿所里又呆了半年,他每天的长跑,也由一开始的每天两公里,增加到了每天五公里,外加做三百个俯卧撑和二百个俯卧起坐。
有一次曾经和战兴华同在一个战壕里等待敌人坦克,在同一口锅里吃过饭的老战友来探望他,看到腿上绑着沙袋从幼儿园自己走回来的战侠歌,老战友晃动着酒杯问道:“小鬼几岁了?”
“六岁半!”
“上小学几年级了?”
“我在托儿所大班!”
“噢,这么大了还没有上学?”
那位老战友看着战兴华,若有所思的问道:“看样子你是打算把他送去体检了?”
“嗯,就这几天就打算带小鬼去转转!”
战兴华举起了手中的酒杯,道:“干了!”
“砰!”
两只酒杯狠狠碰在一起,在酒汁飞溅中,战侠歌看到自己的妈妈突然间脸色惨白,当天老战友留在了家里,一夜无事,在送走老战友后,当天夜里在父母的卧室里传来激烈的争吵声,战侠歌用一个枕头盖住自己的脸,以他的经验来看,妈妈总是会很快的向爸爸屈服。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他们竟然整整吵了一夜。
在这一夜里,有一个词至少被妈妈重复了五十次:炮灰!
第二天妈妈没有上班,战侠歌也没有上托儿所,妈妈抱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哭。
第三天战兴华拎起他出差时才会用的皮包,顺手将战侠歌的几件衣服也塞进去,向战侠歌招手道:“跟我一块走,我带你出去玩!”
战侠歌兴奋的连连点头,他长这么大了,老爸还从来没有带他出去玩过,他紧紧跟在战兴华的身后,不知道为什么,战兴华竟然伸手紧紧拉住了他的手。
战兴华的手又大又厚,手掌上还带着厚厚的老茧,那种包容感和绝对的力量感是妈妈的手掌不能拥有的,战侠歌发现自己喜欢父亲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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