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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号角与呐喊,则是从她看不见的正前方传来的,想必是平日练兵的空旷之地。
看守朱辞秋的守卫似乎已经变成了其他人,他们用南夏话交谈着,她强行撑起身体靠在轿墙上仔细地探听。
“听说在荒原时哈尔将军被小少主射了三箭,布鲁首领都大骂到领主面前了!
结果小少主将哈尔将军私吞的大雍进贡的珠宝给翻出来了,哈尔将军刚刚就被小少主喂了魔鬼岭的狼群!”
“布鲁族许多人都被这轿子里的女人所害,小少主竟然还要这样惩罚布鲁将军?”
“他可是私吞进贡之物啊!
哪里还容得下他!”
“说得也是!”
“不过也是奇怪,不是说布鲁族迎亲到王帐吗?怎么最后变成小少主的亲兵了?”
“小少主靠着对那中原女人的恨意才活了过来,以小少主的性子和手段,肯定想亲手虐待她呗!”
朱辞秋眼冒金星,脑袋越发沉重如铅球,她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继续短暂地清醒。
忽然轿外安静一瞬,紧闭的轿门在她的注视下缓缓打开,门口出现两名十分魁梧异常高大的守卫。
朱辞秋被他们拽下轿子,尚未站稳,他们便将她的双手重新捆上铁链,并在身后推着她快速前进。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最终将眼神定在不远处的王座上。
那是南夏自古以来最强大的领主——乌图勒。
岁月似乎没有在他身上留下许多痕迹,年近半百的身体仍旧魁梧,只有胡子与毛发有些花白。
他年轻时收复各个部落,统一南夏想要建立如大雍一般完整的政权,并且不断攻打大雍。
而大雍在数年前,曾无数次打败南夏。
直到穆老将军身死,直到乌玉胜成功从内部瓦解了大雍兵力。
“怀宁公主,可安好?”
朱辞秋在乌图勒面前站定后,听见他用流利的中原话说道。
她只是淡淡一笑,在空中摇了摇手中铁链,不失礼节地说道:“实在抱歉领主,我这样对您行不了礼。”
乌图勒抬手一挥,她身旁的守卫便松开了那铁链。
“三年前,是你将我们在大雍安插的人都扔了回来。”
乌图勒靠在王座上,像邻家阿爷一般和蔼地开口,转而用南夏语说出下半句,“也是你,让我们最勇猛的部落损失惨重。
我很喜欢你,也很欣赏你,因此常常觉得,你要是南夏的女人就好了。”
“可我不是。”
朱辞秋淡笑着,身上的狼狈并不能够掩盖她天潢贵胄的姿态。
在乌图勒的眼神示意下,先前松开她手中铁链的守卫用脚踹向她的后膝,她再次被人按住右肩,猛地跪在地上。
乌图勒见状装作惊讶说道:“倒也不必如此大礼。”
“领主真是懂礼之人。”
朱辞秋抬眼望向这个虚假的领主,语气越发冷淡。
守卫手中的狼刀忽然刺向她。
瘦小又薄弱的手掌被狼刀贯穿,肩上的伤口被按压出血,她痛得几乎要昏厥过去,连视线都逐渐模糊。
守卫又在刹那间将狼刀拔出,她的神经再次收缩炸开。
剧烈的痛感让她咬破嘴唇,发出闷哼。
守卫用近乎狂暴的声音咬牙切齿道:“在这里,用南夏话。”
见朱辞秋痛苦的模样,周围又响起一阵胜利般的叫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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