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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氏中人想要她冲喜,是绝不会退婚的。
至于乔氏,那便更不可能了,乔氏一族一心想攀附高枝,一个痴傻的嫡女能坐上闻氏未来主母的高位,乔氏又如何可能拒绝?思来想去,两家人之中,没有人会拒绝,也没有人会反对,连原身亲姐姐也甚是放心将原身交与齐王世子。
不愿意这亲事的,唯有她一人而已。
因此要想解除婚约,还得是她亲自上手。
可于世人来说,她不过是个傻子,又怎么可能顾及她的意愿?再者,她便不是个傻子,能攀上闻氏,乔氏只怕绑,也是要绑了她去闻氏的。
久久想不到解决之法,虞归晏躺在床榻上,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越发清醒。
直到窗棂骤然被风吹开,肆掠的风雨灌入,仿佛穿透了低垂的床幔拂入了她心间,她攥紧锦被,猛然坐起身。
夜过二更了,骤起的风雨未息,拂残蕉叶,一道欣长身影自吹开的窗棂踏夜而入,斜逡的风雨打在他身上不见踪影。
她蓦然想起白日里的顾玄镜,捏紧了手中锦被,警惕地低呵:“谁?!”
渐近的身影笼了一身霜寒,昏暗的银月光线在风雨里微微晃动,打在那人身上。
可逆着光,却是瞧不清他的面容。
虞归晏被来人身上的寒气侵扰,心间一紧,便要唤守在外间的知香:“知”
可甫一开口,“知”
字尾音还未落下,便被来人捂住了嘴,整个人也被霜寒雾重的冰冷所笼罩,冷得令她心悸。
她下意识地便要去反剪身侧人的手,却是在下一瞬失了所有力气,她听见那人低哑悲切的声音:“乔二小姐。”
是闻祁。
举起的手骤然垂落,竟然是闻祁。
尽管夜色深浓到看不真切彼此脸上的神色,可顾闻祁还是固执地目光紧锁在虞归晏身上,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动作,看见她双手骤然垂落时,他只觉那一瞬间心急剧缩紧,连呼吸都急促。
来之前,他站在雨中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他还是想来看看她,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母妃。
那般熟悉的感觉,也许顾玄镜是对的,人死之后真的可能借尸还魂。
这些年来,他想她。
太想太想了。
他也不想失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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