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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们连忙速速移步退出去,轻声拉上帘子。
成亲十三载,虽已是夫妻共榻多年,但两个人依然十分默契。
分开一月余,彼此之间因着这短暂的生疏而融入了生涩的贪婪,年轻的皇帝爷楚昂就像一只困兽,很快把王妃荡去了崖山海角。
王妃不能自持,只是勾着他精长的腰身随波逐流。
但她心里其实是有些酸的,分开这么久,按说他应该很快就结束,但他『拾』皇储有意楚昂刚柔并济,让天性淑婉的裕王妃防无可防,他似是要叫她即便不情不愿,最后也终把心中的郁怨化去。
这是他处理内院妻房们惯用的一种手段。
“皇上……”
王妃承之不住,频频唤他名字,他置若罔闻,忽而便扣着她从云端渡去了渊海。
偌大一个殿堂静悄悄的,只余下二人深浅交织的呼吸。
看见廊角上亮起灯盏,竟是一直从傍晚忙到了夜里戌时。
裕王妃越过丈夫宽展的肩膀向窗外瞄了一眼,羞赧而无力地捶了他一小拳。
此刻的她双颊嫣粉,红唇樱樱,仿若少女娇俏。
楚昂看着可心,一边温存着她,一边匀出一手把帐帘扯下。
顿时床帐内便好像与世隔绝开来,他把两个人拘在一方薄锦被下,轻勾唇角:“方才那小子来过。”
“你听到了?”
裕王妃把头埋在他颈间,双手环过他精悍的腰肢,贪恋这样全然拥有的光阴。
他亲了亲她头发,这会儿没有了刚才的狠,只是一种清贵的柔情。
应道:“唔,被桂公公打发走了。
都说儿子是娘亲的小情人,你这儿子倒是粘你。”
裕王妃佯嗔:“你不也一样,当夜头也不回地把他抱上马背就走,最要紧的关口放不下的还不是他?那小没心没肺,我看就他最像你。”
楚昂忽然含住她耳朵:“若是立他为皇储,你怎么看?”
裕王妃讶异一怔,也说不出来是高兴与不高兴,喃喃道:“皇上为何忽然说到这个?祁儿并无过失,一直用功努力,朝中声誉也好,倘若另立幼子,只怕有违祖制,也容易伤到孩子们的心。”
楚昂不置可否,默了默:“那此事便暂时搁置,太早册立皇储,倒还叫兄弟之间生了情分。
择日让楚祁和楚邝搬去清宁宫,立储之事日后再议。”
清宁宫是某种意义上的太子东宫,只不过因着这几十年的空置而失了用处。
楚邝是张侧妃生的二皇子,现年七岁,如何却叫他与祁儿同住?裕王妃秀眉微蹙:“怎的邝儿也去,可是她与皇上提的?”
楚昂闻言略有愠色,却不想破坏此刻的融和,便只作淡漠道:“按祖制,七岁上的皇子不宜再与母妃同住内廷。
清宁宫环境清幽,适宜读书养性,在皇储册立之前,朕的皇子们都会住在那里。”
王妃望着他:“主意是不错,但大臣们岂能容你拖到那时候?”
他却洞悉她的不安,炙热的气息喷洒她耳畔:“他们容与不容又能耐我何?如今朕是皇帝,一点儿家事还做不了主么?”
说着,俯下薄唇,沿着她秀致的锁骨徐徐往下,停在山花之处:“你不高兴了?这是朕的主意,与她无关。
待过上些日子,再聘讲官在撷芳殿教习,你的邹儿也去,也免得再怨朕疏于管教。”
他这样俯视着,长眸间的鼻梁便显得尤为英挺。
拱得她难受,忍不住把身子迎起来:“皇上既这样说,可见……嗯,是已经定好人选了?”
“翰林院学士方卜廉学识渊博,为人刚正不阿,可担此任。
至于武学,朕的意思是……”
楚昂的眼前掠过进宫那个雨夜宋岩端正的面孔:“委任东平侯府大公子。
对了,朕上次命去老宁王府道贺,可有探得甚么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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