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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悬攥紧手中玉佩,摇摇头:“我没事。”
萧承邺冷声下令:“拦住他们。
留活口。”
“是!”
宫门内外火光四起,玄羽军与白虎营从清晨厮杀至此,双方皆是元气大伤,放眼望去,满目疮痍。
谢烬护着江悬,拼死杀出殿门,不远处萧长勖副将傅骁高呼:“将军,这里!”
说着率一支兵马杀出重围,前来接应谢烬。
人还未至眼前,忽见无数箭矢如雨般纷纷而下,带着火光,落入玄羽军阵中。
将士们举盾抵挡,仍有不少反应不及,轰然中箭倒下。
傅骁也被迎面而来一支利箭射中左肩,险些从马上坠落。
一抬头,屋顶不知何时冒出一排弓箭手,大殿后亦有藏兵现身。
傅骁咬牙将箭拔出,道:“将军小心!”
这大约是萧承邺为萧长勖准备的最后一道埋伏,重重宫阙是最好的牢笼,那条通往承天殿的宽阔而壮丽的丹墀,已快要成为一片尸山血海。
江悬回过身,隔着厮杀的人群,萧承邺站在最高那级台阶之上,垂眸冷冷看着他,开口,声音被周遭兵刃碰撞和人群高喊吞没:“阿雪。”
他叫江悬的名字,不知为何,竟好像没有愤怒。
“你要跟他走么?”
他问。
江悬没有回答。
也许因为不久前服下那颗药,眼前一切都是飘忽的,连近在咫尺的刀枪弓箭都无法让他感到紧张或危险。
他看着萧承邺,像隔着一层朦胧雾气,又像隔着茫茫黑夜,厌恶和恨都变得恍惚,甚至连萧承邺叫他的名字,他都反应了很久。
萧承邺皱紧眉头,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这样的目光令江悬感到不适,他转头,视线中出现谢烬的脸。
那是张更加清晰凌厉的脸,如同一头年轻的狼王,警惕而充满杀意地环顾四周。
似乎察觉到江悬看他,他低头,目光温和了些许,用只有他和江悬能听到的声音说:“别怕。”
岁末冬寒,风中飘扬着冷冽的细雪,吹起江悬身上那件云雾般的薄纱。
谢烬脱下自己披风给江悬穿上,上面有淡淡的血腥味和燃烧后的灰烬气息,还有谢烬的体温。
江悬垂下睫毛,轻声回答:“我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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