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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掩上房门,阿丹蹑手蹑脚拉了牛氏去一旁说:“干娘,溶哥怕您担心不许说,溶哥是被堂主打了,足足二十水火棍呢,若不是兄弟们求情,怕皮开肉绽了。”
牛氏手一抖,才捧起的茶壶咣当掉在楼板上,水洒了一地,门里传来叶溶警觉的询问声:“娘,怎的了?”
“没,没什么,老不中用了,壶洒了,冷水。”
一阵沉默。
牛氏的眼泪落下了。
“干娘,溶哥这脾气,不让人看,不让人上药的。
在香堂旁的偏房卧了一盏茶的功夫,就执意告假回来。
喏,临出门时,二堂主偷偷塞我这些钱,让给溶哥买些东西养身子。”
阿丹抓出兜里一把钱塞在牛氏手里,牛氏手一抖,那钱七零八落散在水汪汪的地板上,仿佛那一把是儿子的肉,她的眼泪不住地往下掉,就要去看叶溶。
阿丹一把拉住她紧张说:“别去,溶哥会骂死我的。
这样,您看……”
阿丹在牛氏耳边嘀咕一阵,牛氏犹豫的问:“行吗?”
阿丹点点头,将茶壶拾起,去厨房洗净,一包药倒进壶里,兑好白水摇晃开递给牛氏低声说:“江湖蒙汗药,我放得少,管让溶哥睡个半天。
他睡了,再给他上药。”
牛氏点头,也只得如此。
来到房里,推推儿子,叶溶迷迷糊糊的不肯起身。
“溶儿,醒醒,怎么也要喝口温水再睡,不然还要烧得厉害的。”
叶溶被纠缠得无可奈何,才勉强喝下一碗水,倒头睡下。
牛氏就在他身边陪着他,偶尔摸摸他的额头,为他掖掖被脚,想来这些年,似乎她对叶溶都是无比亏欠的,心里就越是难过。
也不知过了多久,阿丹嚼着红烧肉进来,低声问:“溶哥,溶哥,睡了吗?”
叶溶没有回声,阿丹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药瓶说:“干娘,不急,灵丹妙药。
您去打盆温水来,给溶哥擦洗伤口,我们给他抹上些就好。”
牛氏掀开叶溶的衬衫时,背上纵横着道道青紫的檩子,鼻头一抽,眼泪涌出,嘴里嘀咕一句:“我的儿呀,”
就又抽噎起来。
“哎呦,干娘,您快些吧,溶哥醒了还不活吃了我。”
牛氏解开叶溶的裤带,向下扯落一截绸裤,露出结实的皮肉上青紫的伤痕,肿起一指高,交叠在一处,格外狰狞。
牛氏用手轻轻的摸着,低头落泪。
阿丹拧一把毛巾,冰凉的毛巾就去擦拭伤口。
牛氏忙接过来,一点儿点儿地为儿子擦伤,手触及儿子肌肤时却见叶溶轻微抽搐,吓得牛氏不时停手,阿丹也莫名其妙说:“不该呀,这药百试百灵的。”
阿丹低声在叶溶耳边唤:“溶哥,溶哥,疼吗?”
没有声音,叶溶沉睡得呼吸匀促。
阿丹松口气自嘲道:“自己吓自己。”
将叶溶翻过身趴躺在床上,阿丹为叶溶涂药,牛氏用帕子一点点为儿子沾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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