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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清本来一片茫然的心,复又乱成一团。
这几句诗出自曹操的《短歌行》,说的是他求贤若渴的心情,当然没有什么不对,不过嘛,此时此刻,此地此情,却让常清不由自主地浮想联翩,情难自己。
悠哥他……他的意思是……
常清一时惊、一时恼、一时喜、一时忧,这心里头,宛如打破了五味坛一般,也不知是什么滋味,整整一天,都没敢出门,总觉得别人看他的眼光,都含了深意,似乎都带着暧昧。
他不敢出门,萧悠却也没来看他,让常清好生纳闷。
这些天来,萧悠不管多忙,总要抽空见他一面,哪怕只是问问起居,说不到两句话便走,但总是两人亲切接触了一下,双目对视、展颜一笑,彼此的情意,便在这瞬间的交流之中流传到了对方的心里,好生温暖。
可今天,萧悠却一直没来看他。
一连几天,萧悠踪影不见,常清越来越坐立不安。
先时他很怕萧悠来到,不知该如何面对他?然而他不来,却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竟是更难过了。
到底是他来好呢,还是不来好呢?自己是去看他好呢,还是不去看他?常清在屋里转来转去,转得天生头都晕了,还是拿不定主意。
想写字,提起笔来却落不下去,想看书,手里拿著书册却看不进眼睛里去,直是茶饭不思、日夜难安。
这一晚他又等萧悠不到,一时急怒攻心,大声呼喝天生去拿酒来,自己关在屋里头喝闷酒,一杯一杯,流水般灌了下去,只想一醉解千愁,却不料酒入愁肠,化作了相思泪。
不知不觉间,已是泪流满面,眼前晃来晃去的,皆是萧悠的身影,细细看去,却又看不清他的脸,于是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踉跄几步,伸出了手去,扯住萧悠的衣襟,将他拉了过来,叫道:「悠哥,我好难过!
你怎么不来看我?」
扑在他怀里,紧紧地抱住了,又哭道:「你不想我吗?你不要我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他用力摇晃着萧悠的身子,大哭大闹,一边叫道:「为什么我喜欢的人都离我而去?娘亲走了,我留不住她,爹爹也走了,我怎么哭都不管用,姐姐也走了,奶娘也走了,小萍也走了……你们都走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好难过……为什么都走了?我还不如也死了的好!
」
呜呜咽咽地,哭得肝肠寸断,泪水浸湿了萧悠的衣襟,灼烧着他的心。
常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终于昏昏沉沉地伏倒在桌上,一只手还紧紧扯住萧悠的衣袖,不肯松开。
萧悠怔怔地望着他,伸出手去,揽住了常清双肩,感觉他在痛苦地颤抖,心里也如刀割一般,手上微一用力,将他紧紧搂住。
常清感觉到了他温暖有力的怀抱,伸出双臂回抱着他,渐渐地放松下来,喃喃道:「悠哥……悠哥,别离开我……」声音越来越低,靠在萧悠身上,呼吸渐重,却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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