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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睡不安稳,也算是报仇了。”
林冬笑笑,转头看向臧飞龙,话是这么说,他的表情却透着征询的意思。
臧飞龙和他额头抵着额头,“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哦?”
林冬轻轻撞了他一下,“不嫌我喧宾夺主了?不烦我抢了你的戏了?”
臧飞龙:“……”
他突然有一种预感,这件事会被林冬时不时提出来,念叨一辈子。
翌日一早,山谷里就响起了别树一帜的号角声。
先是从右山头大营开始,悠扬地号角声随风在山谷里来回飘荡。
清晨山谷上浮着雾,看起来有些飘渺和不真实的感觉,号角惊起鸟儿,扑腾扑腾地翅膀声随即而来。
之后是左山头大营的号角响了起来,更尖锐一些,仿佛一个人在肆无忌惮地大笑。
两边的号角来回响彻,仿佛对话,又仿佛试探。
很快那头有信来了,说是等雾散了,二人就在山谷里决斗。
臧飞龙拿过自己的大刀,重新缠了一遍手柄的卷带,系紧了,又将刀沾水磨了磨。
“还真像那么回事。”
陈南海远远看着,跟林冬道:“万一他输了呢?”
“他不会输。”
林冬倒是自信得很,“他所有的情绪都积攒着,就等着一个合适发泄的时机。
这会是他最好的报复,也会是最完美的谢幕。”
“你确定这样以后,他就彻底放下仇恨了?”
“放不下也得放下,这是我唯一能为他想到的办法。
以后的路,我会陪着他。”
陈南海肩膀一抖,“原来书呆子肉麻起来这么让人受不了。”
他坏坏地一笑,风瞬时将两只袖子灌满,鼓胀起来,“这可是深情告白,你不对他说?”
“有的是时间慢慢说。”
林冬一笑,面上仿佛有光流过。
臧飞龙似有所感,抬起头来,二人双眸相对,那些不尽之言仿佛也都尽了,又仿佛永远不会尽。
“雾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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