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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奏,还是提琴嘛?”
他似乎怕我不明白,语调淡淡的加了一句说明,“原来女人花的伴奏里不是有提琴嘛。”
“哦……哦,没有,他用的是二胡。”
“是嘛。”
川儿嘴角轻轻挑了起来,然后就是一声叹,“他啊,老是玩儿邪行的,什么时候都不乐意跟别人一样……”
我这回,是真的难受了。
我拉着川儿的胳膊,说川儿,你们俩和好吧,真的,就和好吧,这都多长时间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就饶他这一回吧。
你说,万一……万一他得了非典一命呜呼魂归那世了,你可就连他最后一面儿都见不着了。
川儿,你那女朋友是真是假我都不问,我也没权力过问,可就算你明儿个就结婚,今儿也能最后看他一眼跟他说声儿“今生无缘来生再聚”
吧……川儿,算我求你了,算我求你了还不行吗?
川儿听着我一通乱七八糟的央求,听到最后也只是沉默。
等他似乎算是沉默够了,他才终于开口问我。
“九儿,你刚才,好像忘了说林强了。”
“什么呀……”
“那tv里,林强是干什么的?你没说。”
“你、你……”
我那一刻最想做的是干脆抽自己一千个大嘴巴,合着我这么半天跟个孙子似的就差给你跪下了,你压根都没往耳朵里听啊!
得,得了,算你狠,算我傻,我傻还不成吗。
“……林强啊,林强是酒馆儿老板。”
“哦,倒是符合特点。”
川儿点了点头,继而又问我,“你们俩怎么样了?”
“嗐……还能怎么样。”
他这么问让我有点开始为我和林强的事儿郁闷了,我也真是有毛病,自己还一脑门子官司,就张罗着操心别人的买卖去了,我图什么许的啊我……“就那样儿,走一步看一步吧。”
“嗯。”
川儿点头,然后看着我说,“九儿,你最近事儿多吗?”
“……不多呀。
都封城了我还有个屁事儿啊。”
“哦,那,非典要是下半年能解禁,我有个想法儿。”
“什么想法儿……”
“……我最近呐,老琢磨着,我就想……”
他的迟疑让我紧张起来,看着他慢慢放下水杯,看着他好像张大民他妈一样咯吱吱的嚼碎了嘴里那块冰,又看着他似乎被冰痛了脑神经似的揉了揉太阳穴,我总算在快要催他赶紧说之前出了声,他说,“我就想……到年底,咱是不是该开个大场了?”
他的话,让我足足半分钟没反应过来。
说真的,我是真没敢往最美好的地方想,可我又怎么都控制不住自己往那儿想,于是,我就像个等待宣判的人那样屏住呼吸看着法官席上的裁决者。
直到那个裁决者问了我一句“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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